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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願意再醒來了。即便做了鬼,她都無法面對那些苦難。
“我曾經往上遞過摺子,想請上頭找一下投胎為方將軍的神君。可上頭說人世間的劫緣,隨風而逝!不可打擾神君的清修!”判官再次搖搖頭無奈道。
“讓她早日喝下忘川之水,早日投胎吧!查一下這位夫人的功業!再查查她兒子的下落。”蕊黃看著,忽而哭,忽而笑的瘋鬼,心頭軟了。
“她兒子,我們找過,按照命書上,他該有這一劫,歷不過就身亡了。可鬼差沒有收到這個亡魂,而陽間也沒有這個孩子。當然,最近死傷的人實在太多,來不及處理也是一回事,很多事情有些混亂!興許等安定些就能找到了。”判官說道。
蕊黃點點頭說:“幫她找找!”
回了城隍廟,蕊黃剛坐下,判官就將那位方夫人的功業遞交上來,倒是位善良的女子,實在不該遭此劫難。追溯了幾世還是沒有過大惡,遂提筆寫了封信請示了都城隍大人,大人回覆來說,由他寫推舉讓這位夫人來世一生無憂。至此,遣送往酆都投胎的人群中多了這麼一位女子,在蕊黃的關照下,一路上鬼差多有照顧於她。
臨走前,那個女子清醒過一小會兒,她求蕊黃,如果找到她兒子,就照顧照顧他。蕊黃答應下來,不管生死,她都管著。這個女鬼這才拜別於她。
蕊黃找過她的兒子,可能是離開了啟州地界,反正是人是鬼,她都沒有查到。關注了一陣子以後也就算了。
有位同僚在都城隍大人前,狀告蕊黃,說她不順應天數,救下那些百姓。蕊黃一陣不忿,為什麼天上地下都有這種學究派,死死地盯著這些?
蕊黃在都城隍召集會議的時候,她對著那位同僚道:“天地之間有眾多的空間,蕊黃有幸曾投生於一個空間。那時有賊人作亂,與現世相像。賊人敗落,將軍進獻反賊頭顱與其姬妾給皇帝,皇帝親臨城門接受進獻,當眾問那些姬妾:‘汝曹皆勳貴子女,世受國恩,何為從賊?’那為首的女子言道:‘狂賊凶逆,國家以百萬之眾,失守宗祧,播遷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將帥於何地乎!’皇帝不再多問,將這些女子全部斬殺。人們爭相送酒,其餘皆悲怖,其他女子或是悲慼或是恐懼,唯有居首者獨不飲不泣,至於就刑,神色肅然。”
有兩位城隍是在那個世界生活過,聽過這個故事,很是不解,這位女城隍說這個故事做什麼?自比姬妾,推卸責任?不太合適吧?
那位告狀的城隍鼻孔裡出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蕊黃看了看他道:“我等雖然比不得公卿將帥,然即為守城之神,受世人供奉,自當守護他們。何來不順應天數?難道一定要等那些百姓被殺害後,給他們論定功過才是我們該做的?何謂城隍?考試之時,我們都背地滾瓜爛熟,城乃城牆,隍是護城河,無一不是守護城池之物,合在一起才成了我等的職位之名。也就是說我們首要職責就是保護城裡的百姓。閣下以為如何?”
都城隍點頭,並且在蕊黃的基礎上提醒眾人,設立城隍最初的意義就是守護,其他職能都是後面加上去的,所以大家不要忘記如何保護屬地的百姓。他也提醒蕊黃,一不要過多顯聖。第二,作為一個亂世,戰爭最終是結束混亂的唯一之路。城隍本就是城池的守護之神,保護黎民百姓乃是本職工作。但是,如果是民眾對抗入侵的敵國官兵,則不可干涉其中。南周、北晉、東齊和西蜀在陽間是四分天下的國家,而對於無論是天界還是陰間來說皆是屬於天界管轄之下。蕊黃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還是領命而出。
蕊黃回到天庭家中,如今既然任職啟州城隍,那就至少要做個幾十年了。自己家裡本無太多的留戀,然幾萬年的時光,天界的好友知交也不少,還有自己的舊上司下屬。偶爾請個假回來走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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