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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榮華真的想死了。
她就是不願幹活,她連自己的衣裳碗筷都不想洗,何況是給別人?
堆積如山的衣裳,她洗不動。可洗不完就沒飯吃,不吃飯就會死。
而她的飯也常常被人拌上了泥,混上了石。
整個浣衣局,連女工們都敢欺負她。
體力上和精神上的摧殘,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又是五日,她再次被送去發賣。
與上次一樣,人倒是圍了不少,可就是無人出手。
在經歷了一整日的各種侮辱唾罵後,她又被帶回了浣衣局。
如此反覆幾回,她被磋磨著好幾次想要跳進水裡去溺死算了。可她不敢死。
終於,在又一次發賣中,有人選中了她。
榮華抬眼,買她的是個公子。衣著考究,髮簪和腰佩都是白玉,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相貌麼,雖比不上當年俊逸的朱永昊,但也算不錯了。她眼中一下淚眼迷濛,蘊了絲情意看了去……
榮華被帶回了一個宅子。
她打聽到,那家主人姓侯,是南方來的富戶。
買她的是五公子,家中的老小。
她被帶去沐浴更衣。
榮華笑了,給她的衣裳是綢緞而不是粗布。所以,她擺脫做苦力的命運了。哪怕是個妾,也比此刻強多了。
一個多時辰後,月上柳梢時,有下人來喊她。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雖哪哪兒都不滿意,但這已是她經過妝扮後,最好最艷麗最嬌媚的狀態了……
然而,她以為是去侍寢,卻沒想到是去陪酒。
偌大花廳裡,坐了十幾個男人。
男人們一齊看她,可眼中並無半點色意,純粹只是把她當猴耍,純粹就是噁心她。
她這才知曉,那侯五之所以買她,只是因為與一眾交好的紈絝玩遊戲輸了,不得不答應贏家要求,才瞞著家人將她買來。而她所在,也不是侯五的家,而是一處別院。
見她進門便是&ldo;大方得體&rdo;的笑,還花枝招展,塗脂抹粉,步履翩翩,一眾男子對她鄙夷至極,更是百般刁難。
笑她不知天高地厚,還這麼風騷,莫不是覺得躺人身下也光榮,想賣的是身子而不是勞力吧?只可惜,他們寧可去逛那青樓,也不願髒了自己。
咒罵她水性楊花,男人都死了,她就是個寡婦,卻還搔首弄姿,追求享樂,連基本的婦道都不守。
又罵她娘就是下賤人,嫁了一個又一個,偷雞摸狗,無所不敢,為孃的如此,做女兒的能好到哪兒去。
還罵她一家子死絕,可她有臉一人苟活,本就是個沒節操的。
眾人原本只是拿她取樂,但說著說著,家國情懷上來,倒是都帶上了些義憤填膺。最後竟是說定,既然她到今日都還為了生存,為了吃香喝辣這麼努力,那麼今後,每兩天將她轉手一次,讓她以後專門伺候每一家的恭桶,讓她用洗滌髒汙的方式,為她男人和親娘做的一切贖罪。
說還可以將她往外轉賣,知道她專職洗恭桶,一定會有絡繹不絕的人來預定,到時候接力,讓她洗遍京城恭桶。
眾人鬨堂大笑。
這麼多人,無一人站她,就連伺候酒水的陪酒女也都對她目露鄙夷。
能不鄙夷?到了這種時候,這女人也沒有一點想死的意思呢。真是絕了!
榮華再次抬起頭時,卻森森一笑:&ldo;我確實家教不好,誰叫我爹不管我?我爹,他寵妾滅妻你們不知吧?我爹為了虞榮安的生母親娘,連明媒正娶八抬大轎過門,還是先祖皇上賜婚的媳婦都一直欺壓,對我這個嫡長女,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