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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說的話，那樣的話脫口而出，汙染了醫院這種特殊的環境。她開始感到後悔了。

大量的滴注確實很折騰人，護士可以輕易地遞上一個尿瓶，但對第一次住院的男人來說，卻是一件令人發窘的事，常常有人滿頭大汗卻不能完事的。只有用管子導尿，才能撒出來。但是，這樣又會傷害男人特有的自豪感。對男人來說，這是不能讓步的事。在這種心境之下，即使憋得渾身發抖，也不能撒到尿瓶裡去。因此，有的男人說，如果不讓出院，即使死了也心甘，在他們的眼中，小便同死處於同一個概念。

湯川也想，應該讓他們去。雖說有可能被細菌感染，但是，只要注意，是不用擔心出什麼問題的。不過，不讓去是規矩。這種規矩是醫院從自己的考慮制訂的，根本沒有考慮患者的人格。從來，醫院都被當作無視患者人格的地方。而自己卻又橫眉豎眼地拿人出氣，雖說沒有辦法，但也總不能那樣做。看一下自己，她心裡感到很不是味道。

她不禁為自己失去女性的溫柔而深感不安起來。

加大輸液量，在液體中加入營養劑和止痛劑一類的藥物。這種處方，是否必要，令人懷疑。那些不論如何都需要的患者暫且不論，為了檢查，需要抽血，血液減少就要進行痛苦的輸液。不能出去方便，汗流滿面地哀求也被置之不理。這種做法到底會產生什麼效果?‐‐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ldo;醫院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我覺得刑警所反而更好一些。&rdo;冬村苦笑著說。&ldo;要是我，也會象那個患者那樣做的。一想到這個，真不想得病。&rdo;

&ldo;還有呢!&rdo;用勺子搖動著杯中的咖啡，湯川的情緒漸漸好了起來，&ldo;我是說大的。&rdo;

&ldo;大的?什麼意思?&rdo;

&ldo;按照規則，大便也是不許出去的，可臭了，同一病房的病人都很反感，不得不中止滴注。萬一腹瀉，那就更絕了。&rdo;

說著說著，她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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