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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野抱起胳膊，盯著天花板。

&ldo;真是拿你沒辦法。&rdo;

冬村又苦笑了一聲。自己的意圖已被富野看了出來。

&ldo;那就在這兒等我吧!我去拿點盒飯，咖啡什麼的，可不許你溜了，就這樣。&rdo;

叮嚀再三，富野小跑著出去了。

過了三十來分鐘，富野開車來到了咖啡館前。那是一輛美洲虎雙座汽車，看上去象是一頭野獸。

&ldo;這玩意兒，用於追蹤，頂合適不過了。&rdo;

追蹤什麼?富野粗聲粗氣地只管一個勁兒地嚷。

&ldo;我給老婆和媽媽下了命令。男人的世界各種各樣。我告訴她們一段時間內不回來。&rdo;

汽車開始滑動，卻沒有聲音。

&ldo;一段時間?!&rdo;

冬村一怔，看了看他的臉。

&ldo;先去精神病院。接下來韶山，尋找蹤跡，一路南下。&rdo;

&ldo;南下?!到哪兒去?&rdo;

&ldo;東京，大阪，或者是港口城市橫濱、神戶什麼的，鹿兒島也行。&rdo;

&ldo;不要開玩笑，正經點，你這小子……&rdo;

冬村開始為坐上他的車而深感後悔了。

&ldo;玩笑?&rdo;富野又叫了起來。&ldo;我在報紙、雜誌上讀到了關於你的報導文章。單槍匹馬，說不定會來尋找花尾的。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待你的到來。本來我想像中的你是一個僅穿一件軍服式雨衣的，這樣子也不賴。要是再提個包什麼的，倒象個收款員了，真是……&rdo;

&ldo;……&rdo;

冬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ldo;有時，我開著這傢伙，只要有路，就走。不過，最終都是哪兒也沒去成。不管開到哪兒去，都沒能找到自己的世界。這裡說的不是距離，我說的是另一個世界。但是，和冬村一起的話，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另一種境罪了。&rdo;

&ldo;進入了，又是怎樣的感覺?&rdo;

冬村象是在呻吟了。

&ldo;這是同你追查殺人犯一樣的感覺。你逮捕犯人時是什麼感覺?就是，賣雜貨那差事，一點謎都沒有。&rdo;

&ldo;那當然了。難道貨架上的鍋裡會有什麼謎不成?&rdo;

&ldo;有的，以前有過的。分福鍋就是這樣的，因為過於單調，既沒謎又沒夢。有個傢伙就在鍋底下關了只狐狸。&rdo;

&ldo;那……&rdo;放倒座位，冬村觀賞著路旁的景色，&ldo;你真想去東京嗎?&rdo;

&ldo;哪兒都行。&rdo;

富野鋼鐵一般的誓言。

6

拽索完畢花尾的家以後，又驅車前往精神病院。雖說是家地處縣中心的醫院，卻不怎麼大。冬村讓富野在外面等著，自已在事務員的引導下去看望花尾清子。說是看望，莫如說是觀察。

花尾清子正在那兒擺弄粘土。

&ldo;患者，大都有類似個性的特徵。&rdo;中年的事務員跟冬村作了說明，&ldo;這個患者喜歡粘土工藝，只要有塊粘土在手，她便不吵不鬧了。&rdo;

花尾清子正在那兒專心致志地捏弄一塊粘土，臉長長的。面色蒼白，正象富野所說的那樣，看上去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婦女。

&ldo;你丈夫花尾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