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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冬……冬村刑警吧?&rdo;

竹森半起半坐，問了一聲。

&ldo;你知道?&rdo;

&ldo;這個，我還是知道的。&rdo;

竹森坐下了。用一種深縮的目光盯著冬村，又是目中無人的樣子。

&ldo;對殺死井上的那個人，我拍手叫好。&rdo;

&ldo;難道，不是你殺的嗎?&rdo;

&ldo;怎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問話很冷談。

&ldo;至少，你對井上是心懷殺機吧?&rdo;

冬村喝乾了剩下的啤酒。

&ldo;照顧客人幹那個，象一個醜惡的動物一樣，受玩弄，受虐待，這就是我竹森弓子啊!&rdo;她尖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ldo;這樣一張醜陋的臉，什麼都得應付，也許你不知道。女客人會怎樣對待我，你想像得出嗎?那些卑鄙的女人，用腳指頭來玩我，有時，還得按照她們的要求出聲在地上爬給她們看，這就是我的工作!如果我不想殺死井上，我還算個人嗎!&rdo;

聲音低低的，卻震人心肺。

&ldo;再喝點吧?&rdo;

&ldo;謝謝。&rdo;

竹森弓子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ldo;雖然需要井上被殺時間我不在現場的證據，但我不能證明。&rdo;

&ldo;為什麼?&rdo;

&ldo;那時，正和客人睡覺呢，是初次來的客人，不知那誰。認識的只有那些常客。我再也沒見過那位客人。&rdo;

&ldo;你能證明你當時在這座旅館內嗎?&rdo;

&ldo;我想情人旅館會有住宿登記的。那也是招呼我們的記錄。&rdo;她自己倒了啤酒，笑了，&ldo;你是說想逮捕賣淫嫌疑嗎?&rdo;

&ldo;沒這個意思。&rdo;

&ldo;真有意思。週刊雜誌說你單槍匹馬。儘管這樣，你還是想抱女人，是嗎?&rdo;

&ldo;因為我是男人。&rdo;

那是一種斬釘截鐵的腔調。

&ldo;你抱抱我也沒什麼。即使是這樣……&rdo;

&ldo;你為什麼要這樣做?&rdo;

&ldo;因為這樣可以讓我又一次復燃對井上的仇恨之火。這種仇恨可以使我忘掉屈辱，也可以讓我大發橫財。怎麼樣，抱抱我，打消你認為我是兇手的念頭……&rdo;

&ldo;要是能夠這樣的話……&rdo;

冬村有氣無力地說。

2

長野縣下伊那郡島森町中平‐‐

中平並非町村的名字，而是一莊山的稱呼，位於中央阿爾卑斯連峰中的本高森山上，俗稱伊那谷。沿著天龍川的低地有一個村落，伊那谷是離這村落相當遠的山腹。

雖說有林間道路，但被給風吹倒的樹給攔斷了，灌木從生，現在已不成其為道路了，除了冬季的獵人以外，幾乎沒人來這兒。甚至近乎人跡未踏了。當然，也就沒有人家。

冬村去中平時，是八月底。

昨天，二十九日，冬村終於打聽到了花尾幸司的下落，是富野從藏王町打來電話聯絡的。花尾有一個遠親在東京經營土木工程業，老家在仙台，花尾出去以前，曾經去過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