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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他抻平被單褶皺，剛要站起來，又被他一把拉住：&ldo;你要去哪&rdo;

&ldo;我回家啊。&rdo;她說，把季縝的手扒下去。

&ldo;你別回去……&rdo;他拱到床邊，再挪幾厘米就要掉下去，&ldo;陪我一會。&rdo;

這孩子怎麼喝醉了脆弱得跟生病了似的，趙水無看他那樣，心又軟，妥協：&ldo;行，你往裡睡點，我坐這陪你一會。&rdo;

他這下安分了，聽話地拿被子蓋住半身，在枕頭上蹭蹭，安穩地睡過去。

這麼陪著陪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趙水無自己竟也倒了下去。她醒來，季縝睡到了床的那半側，而她頭在枕頭上，腳還沾著地，整個人擰巴得不行。坐起來，壓在下面的那整條腿都發麻。

她一看時間，已是凌晨。

趙水無得回家，她不想在季廣紳家裡過夜。

她看季縝睡得香，便沒打擾他，腿上那股麻勁過去後，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幫他關好門。

這時候在街邊打車太不安全了，她要是遇上個無良司機，被拖到小樹林裡，最早都得明天才能被發現。趙水無看著空蕩蕩的馬路，忽然羨慕起有車的好來。

有車，她就能愛去哪去哪，想去哪去哪，放縱不羈愛自由。

可她這時候怎麼辦呢……

又一輛車亮著晃眼夜燈開過去，趙水無在想能到這裡來接她回家的人。想半天，她給白璟川去了電話。從接通後的語氣來看，他顯然是被吵醒的。

&ldo;喂，白先生&rdo;她有求於人，一張口，音調打了三轉，活像盤絲洞裡的蜘蛛精，&ldo;來幫幫人家嘛。&rdo;

白璟川差點沒聽出來這是誰，再次確認來電顯示：&ldo;……有什麼事&rdo;

兩人掛掉，趙水無把自己的定位發過去，他沒過多久回覆：等我三十分鐘。

他果然在預計時間內到達，找到孤零零在路邊的趙水無，她鑽進副駕駛。白璟川的頭髮還有點亂，衣服也穿得亂糟糟的，西裝外套配運動背心，再搭條短褲，太不講究。他一腳油門，走高架回小區。

&ldo;你這是從誰家跑出來，這大半夜的。&rdo;他仔細在車裡聞聞，&ldo;還有點酒味。&rdo;

&ldo;怎麼會&rdo;趙水無也埋下頭去聞衣服，她沒喝酒，又在風裡站了這麼久，居然也能留住味道，&ldo;我沒喝酒，是季縝喝的。&rdo;

&ldo;季縝&rdo;他開始還沒明白，想想便猜出來是誰了，&ldo;你們從你家同居到他家去了&rdo;

怎麼好像從這裡面嗅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她一瞥他的側顏，這大夜裡，馬路空蕩蕩的，開車的表情這麼嚴肅認真呢

&ldo;可不是嘛。&rdo;她收回目光，平視前方，揚了音調，說，&ldo;小朋友精神好，折騰到這麼晚才回家，現在渾身都累。&rdo;

像是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她剛說完，就打了個好大的哈欠，靠在玻璃窗上眯起眼睛。白璟川看她狀態疲憊，沒多說話。

趙水無再度被推醒，車子已經停穩。地下停車場黑漆漆的，只有這輛車裡亮著燈。

見她睜眼，白璟川下車幫她拉開門，卻見趙水無安全帶都沒解開，仍舊昂著脖子昏昏沉沉。他又推推她，收效甚微，乾脆俯身去找安全帶按鈕。

&ldo;困……&rdo;她感覺到有人壓過來，抱怨，說出的字就吐到他臉側。

&ldo;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