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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只讓人讚歎她心智堅忍罷了。
這樣的北方佳人,無外乎遺世獨立。蓖蛾本身擅樂舞,常踏弦而歌舞於王前。
但凡見過蓖蛾跳舞之人,都被她那輕盈曼妙的身姿所惑,覺得那似乎不是凡人所跳的舞蹈,翩躚似蝶卻滿是哀愁。再看她的樣貌:眉淺而長,瞳深而狹,分別一副福薄的眉目,禍國紅顏會是這副相貌嗎?
可是劉尊卻很喜歡看她跳舞。他支頰坐在帳中,目光雖停駐在她身上,時常會走神。
他說:“你這模樣,讓我想起一個人。”
蓖蛾眼角舒展開,淺淺地笑:“能讓您記掛心上的,會是什麼人?”
劉尊並不回答,只是擰眉看著她,若有所思。蓖蛾識趣地並不多問,她的瞳色很深,眼底似乎只能映得下面前這一人,她來此,是要讓這人成為王——只需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走到他身側,抬手撫那輕蹙英挺的雙眉,這個男人的臉上總有一絲愁緒。她問:“您有心事?”
“洛澤失守,城中百姓淪為牛馬,所謂義軍,無外乎一群雞鳴狗盜之輩!竟以為能披著英烈的外皮以安人心嗎?”亂軍之勢愈演愈烈,果真是心頭大患。他一拳重重砸在案上,連同茶水都潑濺出來。
蓖蛾沉吟:“洛澤以北,應當是苜城了。”
“不錯,洛澤地處偏僻,人馬出入多有不便,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北上直攻苜城。”劉尊起身走到布軍沙盤前,手指橫丘,道:“苜城是北方一大咽喉要塞,雖坐擁地勢之便,卻無人和之利,城中居戶千百餘,皆以商貿為生。”
“也就是說,苜城即便駐有重兵,卻還需大開四方城門維繫商道……否則戰事還未起,城中百姓已經餓死了。”蓖蛾已經瞭然。
劉尊讚賞地看她一眼,接著道:“這隻其一,更有一種可能是百姓失去手上賴以生存的活計,城中內亂難以防範。敵寇亂軍雖編制混亂,卻極易化整為零,若他們藉由商道混入城中伺機而取,後局恐怕防不勝防。”
“那依您所見,要如何破局?”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半路擷取,奪得先機。”劉尊眼底冷光驟起,貫掌一切,將沙盤上的山脊生生拍斷。“敵寇現滯洛澤,林中行軍至苜城最少要半月;眼下雨水季將至,山道阻濘,行軍速度更會有所拖延。若我軍能在這此前搶到他們前方,擊敵於苜城之外,大可不必再操心內不內亂。”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問題是要如何搶到敵軍之前?再怎麼盤算,從現在的駐地鮀城到達苜城少說要二十日,除非插翅飛過去,否則怎麼解決這數日之差?
蓖蛾拿來一件罩衣給他披上,聽到他在喃喃自語:“三日……只消給我三日,就能一舉殲敵全無後顧之憂。”目光緊盯住沙盤入了神。
她的神色有一刻變得難以名狀,似乎是微嘆了一聲。說:“您可聽說過鳳凰木?”
劉尊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耐心聽她講吓去:“鳳凰木花紅如火,富麗堂皇,以鳳凰木所制的物品深受權貴所喜愛,故在苜城的市場上隨處可見。這些製品的木材,卻是從這鮀城附近運送過去的。”
“那又如何?”
“您可知這鳳凰木是怎樣運送的?”她眼波流轉,耳垂上一枚金穗子搖曳著令人險些晃神。“是水運。鮀城往南處有一條名為羅織的大河,兩岸傍崖、水流平緩且無一支流,直通苜城。人們便扎木成捆再以皮覆木,投入羅織河讓它們順水流而下,從苜城截流取木。”
劉尊腦中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軍行水路?”轉念又道:“這不可行,我軍人馬眾多,上哪去找這麼多大舟?”
“不是載人,是載物。”蓖蛾微笑著,指出那條水路給他看。“您可以借用這些鳳凰木製成簡易木筏,將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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