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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
二人忙站起來,齊岷眼神古怪,不及開口,辛益意外道:「今天這麼快?」
「……」齊岷欲言又止,眼皮耷下來,示意春白回屋,舉步往前走。
「下次進屋裡守吧。」齊岷淡淡道。
辛益不解:「為何?」
齊岷:「給你行個方便。」
辛益想起先前和春白挨近的那一幕,臊得不行,尷尬得半晌不知如何開口。
夜色已深,又兼大雨瓢潑,客院裡並沒有外人出沒,二人順著遊廊走回住處,乃是頭一回這樣光明正大。
及至屋內,辛益不及點燈,便聽得齊岷道:「加個班,再出去一趟。」
辛益一聽便知是有任務,肅然道:「查什麼?」
齊岷道:「金玉堂。」
辛益悚然一驚,壓低聲道:「查……查萬歲爺?!」
屋裡仍是一團漆黑,齊岷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冷茶,目光在黑暗裡藏著鋒芒。
「查田興壬。」
辛益更是一震。
齊岷飲盡杯裡冷茶,放下杯盞,眼鋒凜冽。
如果他所猜沒錯的話,今日以前向皇帝洩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從觀海園裡消失之後,一直下落不明的田興壬。
如此一來,許多困積在他心裡的疑惑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皇帝為什麼會突然態度大改,對從來置之不理的皇后偏私袒護,面對諸多證據視若無睹;又為什麼不準錦衣衛徹查觀海園,不準揭發程家勾結東廠餘孽一案;乃至於當初馮敬忠伏誅時,田興壬為什麼可以提前獲悉訊息,率領近百人以迅雷一樣的速度逃出京城。
因為打一開始,田興壬就是皇帝有意放走的一條走狗;
打一開始,程家就是皇帝用來給田興壬韜光養晦的窠巢;
打一開始,皇帝就沒有想過要真相大白,要給所有被殘害、被虐殺的人一個交代。
齊岷心中一陣惡寒,眉目覆霜,辛益亦震驚道:「頭兒的意思是……田興壬就在萬歲爺那兒?」
齊岷面沉如水,道:「查一查就知道了。」
次日,威家人進人出,打從天色熹微起,便在忙著護送聖駕前往平山島遊玩一事。
威少平遵照聖詔,調來行都司裡的一百名精銳前來護駕,又派人來跟齊岷確認,今日隨行的一共有多少錦衣衛。
齊岷在屋裡用早膳,如實回答「十八人」,那人笑著回去復命。前來匯報公務的張峰恰巧聽得這一茬,納罕道:「不過是去一趟平山島,萬歲爺調這麼多兵力做什麼?」
為配合這一趟所謂的微服私訪,他們這一行錦衣衛都換了尋常裝束,可萬歲爺那頭動輒便派一百名精銳護駕,這架勢,還算什麼「微服私訪」?
齊岷不說什麼,舉匙喝粥,張峰往屋外一看,道:「頭兒,千戶來了。」
辛益差不多一夜沒眠,眉間籠著黑影,進來後,示意張峰離開。
「頭兒,查到了。」辛益聲音冷肅,按捺著心裡的震動,「金玉堂的確有田興壬來過的跡象,而且就是昨天半夜來的,我親眼所見,醜時三刻才走。我剛剛已查到他藏匿的地方,就在威家附近,何時抓捕,還請頭兒示下。」
齊岷眼見所猜成真,嘴裡肉粥味同嚼蠟,沉默稍許後,開口道:「不抓。」
「不抓?」辛益皺眉。
齊岷「嗯」一聲,拿起一盤面點放去圓桌對面,讓辛益坐下來吃,然後道:「請君入甕。」
辛益拿起一塊麵餅咬了一大口:「頭兒意思是,田興壬會一塊前往平山島?」
齊岷道:「他若不去,便想辦法送他去。」
辛益莫名從這句話裡聽出一股久違的殺機,嚼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