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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景雖說來之前已經打定了不達目的不歸的主意,但此時張大人如此說,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提要錢的事,便客氣笑道:「張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原是我兩人思慮不周,沒有先遞拜帖的緣故。」
「兩位貴客臨門,何須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張大人不拘小節地一揮手,又笑,「不過現下風州百廢待興,前頭還有一屋子人等著下官前去處理州務,還請兩位小貴人寬恕則個,且容下官先去把那些事兒給料理完。」
張大人這話說得滴水不漏,饒是喬景已經知道他在使緩兵之策,故意冷落他們,想要他們等得沒趣兒了自己回去,卻也不好仗著身份將他強留下來。
張大人不等喬景糾結,說完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站起來一邊告退一邊往門邊走。喬景本就不是個強勢的人,張大人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她只得憋下了這口氣。
「那什麼,張大人,承蒙你叫我們兩個聲貴人,可我們來你這兒不是無事送福星,是有要事要同你商議的。」
喬景正沮喪時,陸可明一步向前不客氣地叫住了張大人。她訝異瞧陸可明一眼,陸可明給她遞來個眼風,她會意過來,當即調整過表情,溫文有禮地接過了陸可明的話。
「正是。」喬景淺淺一笑,朝張大人道:「我倆前來正是為了慈幼院的補助銀兩,孤兒可憐,張大人既為本地父母官,還請盡父母之情,擔父母之責,為慈幼院的那些孩子考慮考慮。」
論單刀直入,喬景比不上陸可明,但論言辭機鋒,陸可明也比不上喬景。
「養老撫幼,乃民生重中之重。此刻既有機會,還請張大人撥冗片刻,先將此事解決了。」喬景說完,便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立即抬手請向了張大人剛才坐的那張椅子。
張大人不料會半路殺出了個不講禮數的陸可明,他不敢得罪陸可明和喬景,但也曉得一屁股坐下去,就逃不過要掏銀子出口袋。
「這個……」他面露難色,躊躇還想再找個什麼理由搪塞。
陸可明一眼看穿張大人的小九九,他不耐煩地一抿唇,熟練地拿出了副傲慢矜貴的姿態。
他背過兩手,一揚下巴催促:「張大人,坐著說話。」
陸可明和喬景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張大人料想今日已是「在劫難逃」,眨眼間便掛上了副和顏悅色的笑臉。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喬景還是順利從張大人手上要到了銀子。張大人寫完單據滿頭大汗地告退,喬景同陸可明從客廳出來,高興得眼神始終離不開手裡的那張紙。
「有了這張紙,應是三月不愁了。」
陸可明聽喬景此言不以為意地撇了下嘴角,「有什麼可高興的,這份銀子花完就完了,你剛剛就該聽我的硬摁著張大人把每月的份額翻一倍。」
「算了,他也難。」喬景將紙仔細摺好放入袖中,好聲氣地對陸可明解釋道:「且不論別的,張大人方才有句話說得沒錯,那就是風州城百廢待興,處處都需要用錢。」
「他這銀子撥給了我們,多少就要從別處摳些回來,各部都難,現下解個燃眉之急也就夠了。至於長遠的,等我們回去慢慢盤算,總歸能想出辦法。」
「行吧。」陸可明模稜兩可地答了一聲。
喬景曉得陸可明這人嘴巴不可能服軟,於是就微微一笑,算是揭過了這茬。
兩人回到慈幼院,韓縉接過單據就喜滋滋地趕去捐那處領銀子,陸可明同韓縉的姐姐在院子裡陪小孩子玩,喬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自去了書房。
她忙過半天,有人敲了敲門,她抬頭,看是陸可明站在門口,以為他是來告辭的,便順口問道:「你要走了嗎?」
陸可明卻是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是,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