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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遼景帝談完話的第二天,耶律肆就帶著孟千竹離開上京,北行而去。
越往北走,秋天的氣息越濃。每天早上起來,腳下的草原、遠處的山脈就像是蒙了霜似的,罩住一層濛濛的白,讓在外的旅人感到蕭瑟不已。
十多天後,孟千竹就在這種蕭瑟景緻的陪伴下,跟著耶律肆一起回到了世代居住在陰山北麓的疊剌部族。
因為事先已派人通知,許多族民都知道少主回來了,因此隊伍一到,百姓們的情緒立刻沸騰起來。
孟千竹發現到,繡姿雖然說了很多謊話,但有一點她說的沒錯——耶律肆在部族裡真的很威風,一路上,只要是他們馬車經過的地方,疊剌族的族民全都跪地迎接。
尤其當她看見那一排排的歡迎隊伍,竟像長蛇一般,婉蜒直伸至耶律肆住的王府時,一股前所未有的距離感忽然自心頭升起。
雖然這段日子裡,她一直清楚他們之間身分上的差距,但此時此刻,她更能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天壤之別。
他,堂堂大遼的北院大王、疊剌族的少族長;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漢族女子,她和他真的有未來嗎?
彷彿知道她的心語般,耶律肆溫和地摟住她的肩頭。“別擔心,有我在,我會
把一切都辦妥的……”
他的聲音令她心安,他的肩膀寬厚得足以讓她依偎一輩子。孟千竹頓感滿足,有他在,還有什麼放心不下呢?
耶律肆的馬車尚未到達,風烈已經先行回府替主子打點好一切,而耶律肆的父親——
疊刺族現任族長耶律弘,原本興高采烈的要去見三年未曾見面的兒子,卻在聽風烈吞吞吐吐的說起,耶律肆竟帶著那名妖女一起回來時,當場控制下住的摔起桌子來。
“什麼,他真的鬼迷心竅了,竟敢把那個妖女帶回族裡來!";他怒不可遏,一把抓過風烈狂吼。“你跟他最久,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打算當著所有族民的面,在神廟裡娶那個妖女?";
面對老族長的沖天怒火,風烈不覺膽寒地嚥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回答。“大概……是吧。”
耶律弘一聽,益發生氣。想他耶律家是何等尊貴榮耀,就連當今大遼天子都源出此脈,他豈容一個妖女撒野,在此耀武揚威?
“來人啊!";他猛叫一聲。“給我帶上家法!";
“王爺,使不得。”這時,他身邊一個美麗的中年婦人連忙起身勸阻他。“如今肆兒是大遼的北院大王,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您就算有什麼打算,也要從長計議,怎能讓肆兒當眾下不了臺呢?";
說話的女人是耶律弘的側王圮孫烏氏,自耶律肆的母親死後,她是目前部族中地位最高的女子,卻始終無法爬上正王妃的寶座,因為耶律弘深愛他的結髮妻子,所以寧可讓正妃的位置空置多年,也不願旁人染指——而這,正是孫烏氏內心深處最不滿的地方。
聽了孫烏氏的話,耶律弘遲疑一下,高舉的手不由自主放了下來。
見耶律弘似乎聽進自己的勸告,孫烏氏連忙繼續道:“肆兒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嗎?要我說,千錯萬錯都是那女人的錯,王爺怎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肆兒用家法呢?";
這句話顯然說到耶律弘的心坎裡,只見他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又想著自己七、八個子女中最喜歡的就是肆兒,可別把事情弄僵了,免得將來連個轉園的餘地都沒有。
思忖再三,他終於做出讓步。
“好,我可以不用家法,但是除非我死了,否則那妖女別想踏進府裡半步!";
第十章
即使心裡早有準備,剛到家的耶律肆還是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