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此地無銀三百兩(第1/2 頁)
這邊宋慈被門房小廝帶進了雲陽王府,跟著向管家交代了情況,繞過亭臺花園,便撞上了倚在假山石桌上的趙雁芙,身邊簇擁著四五個嬌柔造作的男子,附庸之風令宋慈幾欲作嘔,眉眼淡淡掃過便低了頭。
偏那邊錦織華服已然半褪的趙雁芙,斜眼忘了過來,纖手指向宋慈,推開躺在她腹部的腦袋:“哪來的叫花子。”
宋慈只是低著頭,並不言語。
那邊將宋慈帶進來的管家,上前俯身,恭順極了:“縣主,這是侯爺帶回來的人。”
“嗯?”聞言,趙雁芙撐起了身子,微晃超前走了幾步,“怎麼,阿父帶回來的人我瞧不得?問不得?”
“這……”
管家一愣,心下不由衡量了起來,這位可是侯爺的心肝,後院這麼多鶯鶯燕燕,偏偏沒一個肚子爭氣的,這麼多年,侯爺膝下也就這一個子嗣,平日裡千嬌萬寵,莫說是招婿,就是縣主看上了衛王公子,以侯爺的混不吝,也要將人弄到府中。
後院之中原也有不少侯爺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最終都老老實實的折在縣主的手裡。
“過來見過縣主。”
話音落下,管家做出了決定。
宋慈的手臂在身側畫了個半圓,匍匐道:“農女拜見縣主。”
趙雁芙眼眸裡的霧散了一些,逐漸有幾分清亮:“抬起頭來。”
宋慈將臉抬起來一點,但仍然低著眉眼,注視地上的石子。
不知是那破爛衣裳的對比之下,襯得對面她愈發高貴清華,還是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取悅了她,趙雁芙仰著頭,頗有些趾高氣昂:“阿父怎麼什麼破落孤女都要往家帶,眼光愈發不濟,難不成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
管家連忙上前,攔住趙雁芙的胳膊:“小祖宗,這話可說不得啊。”
趙雁芙甩開管家的手,呵斥:“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碰本主。”
管家連忙跪地,顫抖著因年老微彎背脊,身後一眾男子,見她生氣,皆“撲通——”跪在地上,只有宋慈背脊筆直,跪的端端正正,不卑不亢。
她彈了彈修長的指甲,居高臨下望著管家:“上回,讓你辦的事,辦妥了嗎?我怎未聽到衛挽受傷的訊息。”
“這……,”管家抖了抖,不禁吞嚥了下口水,若說這位是雲陽侯的祖宗,而這祖宗讓他去迫害的,那可是整個王宗的祖宗!
那邊的宋慈聞言,長睫微掀。
而趙雁芙卻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管家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凌空一腳踢在管家的肩膀上:“吞吐什麼。”
“縣主,那可是武安君!老奴只敢隱秘行事,老奴派人將長針打入了武安君輿車的馬腿上,只是淮武王府的馬,都是邊疆良駒,穩定性極強,才沒讓武安君跌出馬車,但,但也算是個教訓。想來武安君以後定不敢與您叫囂。”
她眉目半闔,思索了片刻:“你在何處行事?”
“自先是想在雲陽侯府門前,後……”
話還未說完,就被趙雁芙踹了個人仰馬翻:“蠢貨!你在自家門口下手,堪稱隱秘?是怕別人想不到本主嗎!”
管家先是被踹的一愣,又迅速爬起來跪著:“是是,老奴省得,所以選擇在距離雲陽侯府最遠的那條路下手,偏僻著呢。”聲音都不由得顫抖。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才和衛挽有些口角,人就在偏僻無人之地遇害了,說和她無關,她自己都未必信得。
趙雁芙聞言,又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隨即,宋慈勾著唇角,低下了頭。
而云陽正在氣頭上,根本沒聽見這明晃晃的嘲笑,但隱在對面一眾男子身後,有一青衣,抬起了頭,精準捕捉到了她唇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