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衛家兒郎(第1/2 頁)
聞言,曇鸞伸腳將不遠處的墊子勾了過來,順勢坐在上面,單腿屈起,一隻手拿著燒雞拄在膝蓋上:“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容羨抿住唇,只道:“近來時常夢魘,最好是對身體無害,凝神靜氣效用好些的。”
“這般仔細,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曇鸞呵呵一笑,滿臉好奇,“只怕是給你那家位祖宗用吧。”
語畢,抬頭就見容羨一雙狐狸眼眯著笑,看的他渾身發毛:“你別對我笑!容郎一笑,山河頃頹。”
這可不是他信口胡謅,這煞星一笑,準有人要倒黴。
“行行行,不是你家的,”話落,就見他勾著唇笑的更溫柔了,而他只覺背後一陣陰風,吹的他當即放下手裡的燒雞,將油漬蹭在裟衣,告饒,“我這就去配。”
“把手洗乾淨點。”
“嘿!你這……”曇鸞沒忍住,回頭怒目指著他,兩人對視間,默默又把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
算了,打不過,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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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衛挽回了扶雲閣,扯了張新的帛布,咬著筆桿,梳理著自己紛雜的思緒。
容羨暴露一事,想來和蝶骨衛也脫不得關係,往日耳目密報都由蝶甲和驍騎衛首領親自交接,偏偏近日蝶甲被她派到了宋慈那,結果還真就出了岔子。
如今容羨定然是住不得這裡的,可衛王那邊,也總不能說她一時沒看住讓人跑了。
北戎、北蜀突襲一事至今還沒有個線索。
她芙蓉美面上掛著仔細,一絲不苟的將事細分了個輕重緩急。
衛挽擱下筆,如今已經戌月了,到了冬月,北邊就要迎來一場大戰,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即便不能拔掉雲陽侯和左師,她也勢必要將田部史拉下馬。
還有嫂嫂這邊,也要早做打算,否則將來她去了關隘,衛王定會將長嫂和阿贏扣留在衛都。
北邊戰亂不斷,長嫂又即將臨盆,雁門關並不是一個適合安居的。
衛挽拿出輿圖,平攤展開,食指沿著衛國城池搜尋,最終定在了中心點上。
其實武安是個好去處,武安郡守的夫人同長嫂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姊妹,定會庇護長嫂平安生子。況且武安富庶,較之周邊城池也更安定,少有戰亂。
但若是這樣,便少不得要跟長嫂分說清楚來龍去脈,長嫂為人看著溫和,但內心卻是個極為執拗的人。
衛挽到荊棘院時,許懿禮恰好剛用完安胎藥。
她搓了搓衣裳,待散了寒意,才抬步進了內堂。
許懿禮見了衛挽,瞳色一亮:“阿挽。”
衛挽彎了彎眼眸,屏退了房中服侍的眾人:“長嫂,我有一事,需與你交代。”
蟄枝端著瓷碗見狀正要打簾而出,卻被衛挽攔了下來:“宋氏全族被斬,想來長嫂略有耳聞。近來朝中動盪,北邊也不太平,恐會波及淮武王府。”
“過些日子,我想……藉著出城上香為由,將長嫂送至武安,這樣我也安心些。”
聞言,許懿禮蹙起眉,夾雜了些不滿:“阿挽,我斷不能將你一人溜滯在這虎狼之地,我雖為閨閣燕雀,卻知曉你有凌雲之志,囚籠鎖不住衛家子女,長嫂的阿挽也註定是在九天遨遊鸞鳳,縱然我力薄微,但也總該讓我陪著你。”
“長嫂,”衛挽安撫住情緒波動的許懿禮,聲線清澈柔和,“只有你的絕對安全,阿挽才能大展宏圖。我會將阿贏帶在身邊,長嫂別怪我,只是阿贏身為衛家兒郎,歷練不可或缺。”
“你這叫什麼話!阿贏自蹣跚學步以來,就尤愛亦步亦縐跟在你身後,說是你養大的都不為過。你將他帶在身邊自是並無不妥,我只恨沒將他早些生來為你分憂,護佑你安危。”
許懿禮牽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