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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笑,又問她幾歲,叫啥名字,都是些大人愛逗小孩的問題,可耳朵全都豎著聽外面動靜呢。
好在沒多久,廠長和書記進來了,也不給大家揣測的時間,把除了會計和出納以外的所有人趕回辦公室,原來這是去年落馬的老廠長貪汙的。公安和檢察院的把他家掘地三尺,最後找到的現金和別人交代的依然對不上。
贓款對不上,他老婆兒子就是重點審查物件,兒子好好的刑偵隊公安也被撤職了,三天兩頭被傳喚,就為了查這筆錢呢。他老婆想不開,天天來廠裡鬧呢,說都是這狗日的廠子害的,公公貪錢關她老公屁事?
書記和廠長沒少被她堵,現在找到可不就能洗清他老公的冤屈了嘛?能不能復職不知道,只求別再來撒潑就成。
好傢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誰能想到老廠長貪的錢居然就藏在他曾經的辦公桌裡?抽屜肯定早被人翻過幾十次了,可桌子腿兒就在「敵人」的眼皮下安然無恙了一年多!
這錢它壓根就是廠裡的,按照廠裡規定,幫找回巨額財產是大功,可獎勵找回財產的百分之十,另外還有不少的生活物資。
崔家人高興壞了,他們不關心這錢最後是進了廠裡金庫還是上繳國家,因為對他們都沒損失。百分之十可就是一百八十塊啦,快抵得上爺爺上一年的班啦!
更何況還獎勵半扇豬肉,十斤清油呢!
蔡廠長摸著麼妹圓溜溜的腦袋感慨,「咱們全廠幾千號員工找了一年的東西,就連檢察院也找不到的東西,居然被你找到了……你說,你眼神再這麼好下去,我們廠的獎勵是不是都得被你領光了呀?」
上次也是大半扇豬肉,這兩次加起來可就是一整頭豬啦,廚房大師傅都說他買豬就是為她們服務的。
麼妹眼裡只有紅花花白油油的豬肉,其他都是過眼雲煙,她只「嗯嗯嗯」的點頭。
大人敷衍人會讓人不舒服,小孩,尤其是三四歲的小孩敷衍人,大家都只會覺著好玩。
書記笑了笑,忽然問黃柔:「你是老師?在哪個學校?哪兒畢業的?」
黃柔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也不怵,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況說了。
「燕京大學中文系,在生產隊教書,老蔡你看這不埋沒人才嘛?」
蔡廠長也沒想到她居然是燕大的,還是最出名的中文系,那可是出了幾位大文豪的院系,就連中央領導人身邊的秘書都是這專業的,「在生產隊確實屈才了。」
要早幾年畢業,她又是地道北京人,家裡有關係,說不定跟著領導人出訪和會談的就是她了。
造化弄人啊。
這是整個時代的悲哀,不獨降臨到她一個人身上。別人感慨可以,唯獨本人不能附和,不然就是違反「兩個凡是」。黃柔忙低著頭說:「沒有沒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蔡廠長畢竟年紀大些,跟段書記交情深,所以對同為北京老鄉的黃柔也更親切些,「沒事,我們理解。」
「對了老蔡,咱們廠不是要籌建家屬幼兒園和小學嘛?我看小黃老師是個人才,不如來小學上班吧,組織關係我幫她協調。」
黃柔一愣,來廠裡上班?「這……這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去年已經做了就讀意向摸排,百分之九十五的職工都願意把孩子轉過來呢。」三分廠的職工都是市裡過來的,每天要騎一個多小時的腳踏車來回,尤其是雙職工家庭,夫妻倆在大河口,孩子卻在市區,誰來照管是個大問題。
現在廠里正在向市裡申請,能不能建幾棟宿舍生活區,因為這耗資巨大,牽涉利益眾廣,上頭批覆還沒下來,但籌建幼兒園和小學卻是早就定了的。
「這不,新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