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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聲音低沉,因為睡了一晚,微微有些沙啞,但音色依然好聽。
可孟冶總覺得哪裡不對,他醒來的第一句不應該叫他哥。他們在一起之後,愛人是最不喜歡叫他哥的,只有在犯了錯或者故意作弄他的時候才會喊。
孟冶這樣想,也這樣說了:「你不能叫我哥。」
「那應該叫什麼?」秦宇星一頭霧水。
這樣叫孟冶,當初就是他要求的,可是現在他又不讓自己喊了。
難道是昨晚的事讓孟冶生氣了嗎?
上次清晨的親密過後,孟冶很久都沒有過界的舉動,他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更加主動。直到昨天才最終下定決心。
是不是太唐突了呢?
可孟冶昨晚明明非常主動熱情,也讓秦宇星確信了,他確實希望和自己做這樣的事。也許從一開始讓他一起住,他就抱著這樣的想法。
即便發現了這一點,可在他心裡,孟冶的地位依然沒有下降,他依然是高尚的,像高山上的白雪不容褻瀆。儘管他已經褻瀆了他。
想到這一點,彷彿有一隻猛獸出現在他心底,既說他沒有資格,又渴望著更深地褻瀆他心目中的神明。
孟冶沒有回答,只是喃喃:「好像不該叫我哥。」他的語氣也很困惑,自言自語一樣。
秦宇星開口:「孟先生……」
兩人抵足而眠,這樣疏離的稱呼叫出來,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羞恥。
孟冶抬手捂住他的嘴:「別亂叫。」
秦宇星眨了眨眼,在他手下點點頭。
孟冶已經徹底確認了,他就是在現實中,他沒有在做夢。面前這個人,昨晚真的像夢裡那樣和他親近了。
即使那樣,孟冶發現,他依然不滿足,他很希望一切都和夢裡一樣。
想到夢中愛人對他的稱呼,面對眼前這個十九歲的男生,孟冶竟然有點說不出口。
他低下頭,躲開秦宇星的視線,開口時聲音小如蚊蚋:「……能不能叫我老婆?」
話說出口,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起愛人,怎麼想出這麼不知廉恥的稱呼。
秦宇星一下子愣住了。
上一秒還被他叫哥的人,下一秒忽然面色泛紅,提出這樣的請求。
可他對孟冶的任何請求都無法拒絕。
「老婆……」語調生疏,好像第一次學講話的小孩。
孟冶腦海里的煙花比昨晚更甚。
沉默片刻,他故作鎮定地點頭:「嗯,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他想了想,補充:「先早上起來這樣叫我,平時就……算了。」說出最後兩個字時,簡直有點心痛。
秦宇星乖乖點頭:「好。」
他心中羞恥,但想到孟冶喜歡這樣,還是又叫了一遍:「老婆,平時還可以叫你哥嗎?」
這話問得孟冶有些錯亂,胡亂地點點頭:「可以。」
進入深冬,秦宇星忙碌了許多,課餘時間既要完成期末的各種論文和小組作業,又要開始複習準備期末考試周。
孟冶起初沒有察覺。
某天晚上,半夜醒來,發現身側空空如也,出去找人才發現秦宇星在書房裡看書。
對於臨近期末的大學生來說,九點多睡覺似乎是有些太早了,更別提有時睡前還要花好幾個小時例行公事。
他好像不夠關心他還在上大學的愛人。
孟冶心底反思了一下自己,抓著書房門框,狠了狠心說:「你要複習和我說一聲,我先睡就好了。」
秦宇星下意識說:「可是你會睡不好……」
「應該沒事吧?」孟冶也不太確定,最近都是和秦宇星一起睡,上次要出差都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