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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這才看清楚,這是個身材頗為高大的老頭,套著一身髒得已經看不出顏色的修士長袍。因為滿臉灰白的鬍鬚頭髮和長袍的絲線糾纏在一起,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看到他的五官。唯一看得清楚的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沒有任何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呆滯痕跡。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既然知道他們是找我,為什麼不把我交給他們?」阿薩有氣無力地問。每說一個字胸口的斷骨都在發出哀鳴。
山德魯老頭瞪起眼睛,用理所當然的口氣反問:「為什麼要把你交給他們?」用力舉起五根指頭抖了抖。「你可值我五個銅子。五個哎。」
「如果有機會逃出去,我以後還你。」阿薩對眼前的情況完全不知所措。身上帶著這麼重的傷,還莫名其妙地成了通緝犯,而且那個『不要說話,立刻就地格殺』的指令讓他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用,看樣子你是沒機會出城了。我這裡也能搜過來,大概連城裡的女廁所都已經搜完了吧。你到底做了什麼?」老頭問。
「只是從沼澤地裡救下了公爵的女兒。」
「然後順便和她上了床?生下小孩?或者賣進妓院?送給奴隸販子?」老頭的聯想力很豐富。
「一路護送到布拉卡達。」
「那公爵的感謝方式倒真是特別。」山德魯老頭搖了搖頭,「不過其中有什麼原因我沒興趣。這裡正好缺人手,你來工作抵債吧。反正你也跑不了。這麼大陣仗,沒捉到你之前不會放鬆警戒的。」
阿薩發了好一會呆,很無力地回答說:「好象只有這樣了。只是要請你先想辦法去找醫生牧師來。」因為巨痛,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
山德魯老頭看了看,伸手在阿薩胸口摸了摸,兩手突然抓住兩邊的肋骨一拖一拉。阿薩大叫一聲,感覺胸口裡面被塞進了幾把刀子絞了一下,幾乎又昏了過去。等他緩過一口氣,清醒一點後才發現,斷掉的骨頭又絲毫不差地接上,而且連痛楚也幾乎沒有了。布拉卡達十幾個牧師忙了一上午才完成的治療,這老頭居然好象變戲法一樣,只是隨手一弄就好了。阿薩雖然對魔法不怎麼清楚,但也大概猜得出這是極高等級的治療法術。
「三個月。」山德魯老頭說。
「什麼?」阿薩不知道老頭的意思。
「給你治好了這個,你得在我這裡做三個月。」
阿薩連忙舉起那隻被狼人捏爛過的左腕,問:「那這個呢?」
山德魯老頭解開繃帶仔細看了看,發出一聲在路邊揀到錢的嘆息:「起碼三年。」
公爵府,姆拉克公爵大人的書房中,公爵大人少有地皺起眉頭,聽著王都近衛軍毫無收穫的報告。
克勞維斯騎士在旁邊站得筆直。即使是在這種盛怒的心情下他也沒有絲毫失態,依然是那麼威武不凡舉止有度,將『騎士』這個概念表達恰倒好處。
但是他低著頭看著地板的眼光中卻不時流露出怒氣難抑的神色。
公爵大人並沒有責怪他,公爵大人永遠不會責怪任何人,也不會對任何人發脾氣。只是克勞維斯不能原諒自己居然犯下這大的一個失誤,這個失誤有可能會導致整個計劃的功敗垂成,甚至危急公爵和他自己的安全。
公爵突然發問:「為什麼要把監獄裡的人全都殺了?」
克勞維斯回答:「我怕那個士兵在裡面洩露了什麼。」
「當一個人被莫名其妙的關起來的時候,怎麼還會有和人聊天的心情和閒暇呢?」姆拉克公爵放慢了速度,加重了語調說:「最重要的是,你根本沒問清楚情況就動手了。那個士兵是怎麼樣把獄卒引進去的?怎麼樣打暈?怎麼樣跑出去的?每個細節都清楚知道的話,一定可以發現有意義的東西。」公爵再次下結論。「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