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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回頭好好想想,自己這次之所以會這樣,也全部都是拜萊恩所賜,如果不是要給他當陪護,她又何必和他一起轉移醫院?又怎麼會遇見如此喪心病狂的獵殺?
但是這次,左伊說什麼也憎恨不起來萊恩了。
可能是因為他在車上幫助自己閃開兩枚子彈吧。
人就是這樣,恨上一個人也容易,原諒一個人也容易,不過他以後若是不會拿槍指著自己那就更好了。
人無聊的時候,就容易發困,左伊現在就是這樣,躺在床上想著想著,竟就稀里糊塗的睡著了,這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了,格葛蘇正在將她的身體往側面退。
也許是這段時間遭到的算計實在是太多,左伊感受到後背那一雙柔軟雙手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跟著炸了起來,而她的身體卻又一動不能動。
「你在幹什麼?」
因為戒備,所以連語氣都變的冷冷的。
被左伊突如其來的態度嚇了一跳,格葛蘇猛地一愣:「我幫你調整一下臥位,你的身體現在不能動,如果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躺在那裡的話,難免身體上會長出來壓瘡。」
只是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她作為護士良好的素養再次展現了出來,就好像沒有被左伊戒備的語氣影響到一絲一毫一樣。
她含著笑意解釋,良好的素質和修養反倒讓左伊鬧了個大紅臉,尷尬了起來,倒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人家姑娘。
「真實抱歉,我……剛剛睡醒,是下意識的……」
「我理解的,很多士兵在這個時候都會有這種條件反射,你一個女孩子,沒有安全感我能理解。」她依舊笑,文質彬彬,超標準的微笑讓她隨時隨地都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左伊卻又猛地感覺到了無力。
為什麼她能什麼感覺都沒有?
要是自己遇見了這樣狗咬呂洞賓的病人,會恨不得將他一腳從床上踹下去吧?這可能就是她不能做一個合格護士的原因吧,火爆脾氣,執拗較真。
不知道以前的艾瑞卡是哪種性格?
應該也是這種溫柔似水的女人吧,從她和諾依曼少校的照片裡面就能夠看出來。
糟糕!
諾依曼少校的照片,如同倒帶一樣,左伊想起來自己的行李全部都丟在了車子上,而且她親手砸碎了那唯一的相框。
也不知道諾依曼少校知道了會不會埋怨她。
她真的是更對不起原本的艾瑞卡了,那個照片對於真正的艾瑞卡而言,一定非常的重要吧。
自責像是蔓蔓青蘿一樣的爬上她的眼底,卻引起了格葛蘇的誤會。
「沒事啦,別悶悶不樂的,既然醒過來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怎麼樣。」說著,她伸手開啟了左伊身上蓋著的薄被。
走出房間,有些清涼的風透過窗子拂到左伊的身上,讓她連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
此時已經是遲暮時分,金燦燦的暖色陽光照在大地上,夏日微燻,空氣裡都帶著醉人的芬芳。
左伊輕鬆的同時卻還有一種凝重的感覺,只要一天不回到自己的世界裡面,她就一天都不得安寧,她永不安寧。
在這個戰火飛揚的年代,她逃的了戰地醫院,逃的了前線,就能夠得到寧靜的生活嗎?
永遠都不可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才不相信,在全民皆兵的侵略年代,還能有一個屬於世外桃源的地方。
相比戰地醫院,這裡的綠化做的很好,長的鬱鬱蔥蔥的,一個轉彎,左伊看到了一個落寞的、坐在草地上的老人,她滿頭的銀髮,白皙的面板,那是一個擁有純正血統的蘇拉人。
左伊示意格葛蘇推自己過去。
「嘿,您好,您也出來散步嗎?」老人的腿腳似乎也不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