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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自認為自己一向腰桿挺直，慣常不慫，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秦王一說起秦璧嫁到晉國的事兒之後，她竟然有點慌，又像是對不住人似的。

大概是一眼看到秦璧，就覺得她跟不能彎折的青銅劍似的，極其驕傲卻也有的是驕傲的資本。南河甚至還想過，她這樣耀眼，有沒有可能是&ldo;玩家&rdo;中的一個，只是也不好隨意猜測。

但更重要的是，這樣一個從內到外都強大的女性，她的婚姻竟然是父親和一個陌生男人私底下就想要決定的。雖然秦王確實對她有很深的愛，但南河覺得她自己參與這場&ldo;密謀&rdo;，是立場十分不合適的。

或許正因為覺得自己沒資格，所以有些羞愧，更覺得如果就這樣和秦王商量好，簡直就是無視秦璧個人意願，一心想著撿漏。是這種羞愧，才讓南河覺得很難面對秦璧吧。

南河這樣一想，倒也想通了，不如說開。

南河：&ldo;秦王今日與我說的是……&rdo;

秦璧在前頭，馬鞭在花叢裡掃了一下，漫不經心的打掉一大片嬌艷熱烈的花朵：&ldo;我早知道。君父之前就與我商議過，我不同意，他執意為之了。怎麼?你不願?你最好不願。否則我定要攪得你家破人亡，不得安寧不可。&rdo;

南河沒說話。

秦璧大概以為她不信，回過頭來笑：&ldo;你覺得我做不到?&rdo;

南河笑了一下：&ldo;只是覺得……倒也不至於吧。&rdo;

秦璧的神情卻很嚴肅，她微微調轉馬頭，看向他：&ldo;你如果與君父商定讓我嫁入晉國，我會一直讓事態不可控制，直你讓我回到晉國位置。秦國，我不可離開寸步。&rdo;

南河一愣：&ldo;我不是不願，只是不平。此事當由你來決定。只是，你該知道，你留在秦國反而對秦國不利。一山不容二虎，你就算是好心，但對太子曠而言，也是……障礙。&rdo;

秦璧笑了：&ldo;為我不平?呵。話說的也夠漂亮，一山不容二虎?不，此山只有我一隻虎。&rdo;

南河心底更驚：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奪權為王之心?

難道她也真的是&ldo;玩家&rdo;，將&ldo;帝&rdo;字列為目標?還是說她是土生土長的秦國女兒，只是自認她也有接任王位的權力?

秦璧微微垂眼：&ldo;莫要貪心，別覺得娶了我就是請了個會打仗的大將回家，我生是秦國子民，死是秦國鬼神，秦國廟堂的火燃著一天我都不會走，您要是真娶了我回去，苦頭由您吃的。&rdo;

南河倒是對秦王的想法比較理解，道：&ldo;如今局勢艱難，藍田君應該也知道，聽您的意思，是要與太子曠一爭高下了?可在這時候爆發什麼衝突可不是……&rdo;

秦璧猛地回過頭來，高聲道：&ldo;我說了你不懂!不是我想爆發衝突!秦晉再好，君父也不可能去插手你們淳氏子女家事。一如今日，你也別想來摻和我們的事!你要做的，只是拒絕聯姻。至於如何拒絕，你想在口頭上怎麼羞辱我都行，說我不像個女人，說我年紀太大，隨你的便!&rdo;

南河被她突然爆發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顯然秦國境內……還有隱情?

南河只得抬手道：&ldo;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說那些話。恰我君父臨去前，曾要我娶一女為妻，她現在……呃，流落在外下落不明，我也不打算成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