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序列之路(一)(第2/4 頁)
對手沒有乘勝追擊的唯一可能,只能是等著張嗣源的下場會比死更慘。
肉眼不可見處,捭闔之力的蠱惑還在不斷加重,配合著六藝禮法的壓制,試圖在張嗣源的意識中強行烙下朱家的烙印,這種痛苦是任何肉體刑罰都無法比擬的。
「真他孃的痛啊」
張嗣源掙扎著站起身來,右臂顫抖不止,往日輕如無物的『凡響』,此刻卻沉重如山,再也無法再舉起。
反覆嘗試依舊無濟於事,張嗣源嘴角一撇,直接撒手丟槍,竟緩緩抬起右手,用食指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動作是如此幼稚,像是頑童以手指做槍。
「怪不得以前書裡總能看到有人寧死不屈的橋段,那時候還覺得不過只是他們太矯情。現在輪到自己身上了,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活著有時候真不如他孃的去死。」
執旗號令的縱橫序目光平靜,似乎半點不在意張嗣源自殺。
陛下要的只是張家這塊牌子,如果能捭闔控制對方當然最好,如果不能,也無關緊要。
張嗣源就算死了,陛下還是能讓『他』活。
「砰!」
張嗣源口中吐聲,兩根比作槍形的手指卻突然對準了人群之中的這名縱橫序四。
無形的波動飛速射來,靠近的一名儒序卻飛身而起,用身體替他擋下了這一發『射藝』。
「張嗣源,如果你真的有膽量自殺,我或許還能高看你一眼。不過可惜,你也只是無膽鼠輩」
縱橫序面露冷笑,就在此刻,身後陡然間響起刺耳的破空聲,從遠處狂飆而來。
「嗯?」
執旗發號,令行禁止。
圍困張嗣源的一眾從序者反應不可謂不迅速,可來人的速度明顯更快,硬生生撞入人群之中。
沈笠一聲怒嘯,腰背微躬,以一身虎甲硬抗所有攻擊,如一名驍勇悍卒強行衝破敵陣,要拔旗斬首,斬落髮號司令之人!
砰!
異變來的不算突然,可沈笠的兇狠卻超出了這名執旗縱橫序的意料,被裹挾著強大勁力的拳頭直接轟碎了頭顱。
人死旗倒,沒有了主持之人,這場『位業』本該就此煙消雲散。
可敵群卻並沒有潰敗逃竄,而是繼續展開圍攻。
一身壓力驟減的張嗣源深吸一口氣,腳尖挑起掉落在地的『凡響』,目光望著遠處夜色中不斷立起的一面面『人旗』。
朱家龍旗,早已經遍插金陵。
皇城一角,甬道之中。
這裡的廝殺聲已經徹底平息,瑟縮在一旁的夜風終於敢踏進這裡,開始清理瀰漫的硝煙和刺鼻的血腥。
楊白澤捂著腹部前後貫通的傷口,用那把長劍當做柺杖,在滿地的屍體中搖搖晃晃的行走。
他埋著頭,仔細看著每一張或是驚恐,或是絕望,或是憤恨的臉。
眼中有希冀和不安,在一次次甄別間交錯起伏。
尋找了很久,楊白澤終於在一片堆積如山的屍骸旁邊,看見了那張血汗混雜的蒼老面容。
裴行儉箕坐在古舊斑駁的城牆下,在此處執旗的縱橫序的跪倒在他的面前。
「你小子的命還真好,為師還以為你早就死了。」
老人抬起沉重的眼皮,挪動一雙渾濁的眼珠,看向朝著這邊踉蹌行來的青年。
在看清對方的面容之中,他的眉眼剎那間一同顫動,嘴上說出的話卻半點不中聽。
好在青年早已經習慣他的脾性,嘿嘿一笑。
「要是命不好,怎麼能當上你的學生?」
楊白澤丟開當做柺杖的長劍,躬身想要裴行儉攙扶站起,卻聽對方說道:「為師現在就剩一口氣了,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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