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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如此驚慌?」伴溪也探出頭來。
小耗子忙跪了下去,神情悲慟:「陛下,永康王他······」
「至霖他怎麼了?」
「永康王今日騎馬回宮時,不慎從馬背上跌倒,被馬蹄子踩成重傷,剛剛送回來的時候,已經······」小耗子沒有繼續說,而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嘹亮的哭聲,震碎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良久,柳漢洲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是說······至霖他,已經不在了?」
小耗子不住地叩頭:「陛下節哀,陛下節哀。」
那一瞬間,柳漢洲只覺得五雷轟頂,悲從中來,強烈的悲傷,讓他已經都站不穩了。
伴溪皺眉,趕緊命令道:「都快停靠在岸邊!」
艄公們聽了,趕緊將船劃到了岸邊。
「陛下!還望陛下節哀啊。」
「是啊陛下,陛下身體剛剛康復,不能太過傷心啊。」
幾位與他同舟的大臣們紛紛跪了下去。
柳漢洲搖搖頭,不讓任何人攙扶他,他只覺得走路似乎有些不穩了,心中像有什麼給堵住了,胸口好大一塊石頭,壓得喘不過氣。
「至霖生來身子羸弱,他雖沒有什麼建樹,心地也是極為仁善,待人也是極為寬厚,深得朕喜。只是朕常感嘆,他的身體,恐怕有可能走到朕的前頭,沒想到今日一語成讖,可憐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又有什麼事比這更痛苦呢?」柳漢洲的身子已經止不住顫抖了。
伴溪一時間也淚如雨下:「父皇,我們還是趕緊回宮,張羅二哥哥的後事吧,至少也要讓他體面一些。」
「罷了,罷了,回宮去吧。」
一群人,來的時候歡歌笑語,離開的時候各個無不面露哀情。柳漢洲還能忍住一些,畢竟自己是皇帝,伴溪卻是忍不住。她記得二哥哥在她小時候對她極好,其餘幾個哥哥都有些排斥她,只有二哥哥總會特意帶一些糕點給她吃,陪她講講話。二哥哥是最早被封為親王的,到她六歲左右,二哥哥就去自己的封地,很少回皇宮來了。不知道這次回皇宮,是不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兄弟父子能重聚一起。
三年前一別到如今,竟成了永別。
☆、同抄佛經送亡靈
回到皇宮去的時候,宮裡已經傳來了一片嚎哭聲,幾個御醫跪在一個鋪了白布的屍體邊上,正在用手抹淚。
柳漢洲悲傷得不能自持,只覺得身子一陣鬆軟,好在劉總管見機攙扶著他,不然可能真的倒下去了。伴溪是第一次覺得,父皇好像真的老了。柳漢洲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他坐在地上,伸手撫摸那具屍體。
他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眉眼往下直壓,伴溪能清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處□□與每一處皺紋。
看到陛下如此神傷,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動容。
「陛下,不覺願攜棲雲庵上下,為永康王抄寫1000遍《地藏菩薩本願經》,以盡棲雲庵之力。」
柳漢洲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三日後為永康王下葬,葬於孝陵,追諡孝誠太子。」
柳中捷心中一驚,原來在父皇心中這麼喜歡二哥啊,竟然追諡為太子了。柳漢洲輕瞥一眼伴溪,想看看伴溪會不會心裡不高興,沒想到伴溪仍舊一副愁容,似乎對追諡一事並未放在心中。
夏芝萱不知怎的,心中也十分悲慼,她甚至都沒見過這個躺著的永康王。可能是直面死亡,讓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她的頭快要疼得炸裂了,鼻腔處彷彿還能聞到血腥味。沒多久,就有些撐不住,在往後仰了。
還好鄧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柳漢洲大為驚駭,還以為是夏芝萱悲傷過度,忙寬慰道:「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