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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恩嘆了口氣,「看來想得到你的原諒很難啊。」
「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可恩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大致猜到答案,但是他沒有先發話,而是等羽光自己說。可是羽光也不說,等著他問出口,最後,小姑娘終沒有耐性了,「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答應幫佟凌姐姐的忙?你完全有理由不答應她的不是嗎?還是因為她是孟佟凌,所以連拒絕的理由都難以啟齒?」
可恩望著妹妹,突然有一種陌生感席捲而來,這個一直被他視作為單純可愛的他最親愛的妹妹為什麼會產生這樣可怕的想法,他感覺喉口緊澀,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了。是的,她說的對,他的確連那樣正當的理由都覺得難以啟齒,不僅僅因為那是孟佟凌,他的朋友,隨便一個,找他幫忙,只要有正當的理由,在他力所能及範圍內,他都會不遺餘力地給予幫助,那與是否是孟佟凌無關。
他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她還太小,他想組織淺顯易懂的語言,可是那晦澀難諳的道理她會懂嗎?十幾歲的小女孩,已初初形成了世界觀和價值觀,然而那只是表層的雛形,他想引導她,卻無奈地發現,以他現在的能力似乎還不夠格,而她,是否願意聽他的呢?他不敢肯定。
所有的擔憂化作為零碎而毫無說服力的語言,「……這件事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羽光……很多事情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包括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你是我妹妹,而佟凌是我的朋友,我為了她而因此爽了我們的約,並不是因為我在乎她比你多一點,而是因為你是我的至親,我以為你會更懂我更理解我……」
「我不要聽!不要聽你解釋!你也不用不著向我道歉!」
不要!不要!她不要聽!她不要看到他抱歉的眼神,不要聽他為自己的行為做的辯白!早在他向孟佟凌作出允諾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裡就已經作出了抉擇,什麼至親,什麼理解,不過是掩蓋他心虛的找的完美藉口罷了,他還當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以為她無血無肉沒有情感?不是的,不是的!她一天天地長大,藍天白雲風雨晴雪,一天天一年年地走了十幾載,饒是木頭人也該逐漸被這個世界同化了,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羽光捂住耳朵拒絕聽他的道歉,甩開他的手穿過前堂從另一處側門拐出。那一刻徘徊在她腦海中的念頭只有一個:她再也再也不要原諒哥哥了。連同他曾經的好和溫柔一併抹除。
可是現在,他就坐在她的側手邊上,一側首就能看到他安靜的側顏,那種安靜與此刻車廂中的喧鬧和渾濁相反相承,他周身的氣質仿與這車廂內的一切景緻都格格不入,卻又渾然天成凝於其中,形成了一副動靜結合的畫面。真美。
羽光暗自感嘆之際,車子不知不覺中已經到站,陳遠清站起來快速收拾好放在上面行李架上的兩個行李袋。列車還沒靠站停穩,羽光就迫不及待站起身來,從窗戶往外搜尋前來月臺接客的人流中小姑姑的身影,不料,車子一個急剎,她一個不穩趔趄而去,所幸可恩及時拉住了她才沒有落得「狗啃泥」的地步。
慣性的作用,羽光下意識去抓可恩的衣袖袖口,等站穩了腳跟才尷尬地鬆手,手還沒來得及完全縮回就被可恩半途截住,自然妥帖地被包裹進他掌心。訝異地抬頭,還沒觸及他的目光,後腦勺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隨即而來的是親切熟悉的聲音,「這站人流多,抓牢我的手,免得等會兒走散了。」
羽光沒有說話,被哥哥小心護著走下車門,那叫幸福和溫暖的東西,正如一股暖流,緩緩地倒灌進她的心裡。
她的哥哥,別人都沒有的,溫柔的,善良的,只對她一個人好的,她一個人的哥哥。她這才發現,說好不再原諒的,其實不知何時起她的內心早已原諒了他,而且,不論他做的任何傷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