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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爀哪裡還聽得到這些,此刻他已經遊至深潭中央,寒冷和黑暗包圍著他,他的體力漸漸不支,視線也模糊不清,身體被不斷上湧的激流越沖越遠,就在一個小瀑布流附近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湍流捲了進去……
張飛菲久久不見秦爀回應,又在岸上和簫墨一齊衝著湍急的水流大喊了好幾聲,回應她們的除了轟鳴的水聲外什麼也聽不到。岸上的兩人不禁急了,「這樣,簫墨,你在岸上等我們,我下水找他。」比起簫墨,張飛菲顯得鎮定的多,她邊把繩索往身上套邊往深潭走,下去之前還不忘叮囑簫墨,「一定要等我們,別擅自下水,記住,儲存實力!」說完撲通一下鑽進水裡。
簫墨等了很久仍不見兩人回來,一直等到雨水慢慢小下去一點才看到張飛菲游回來,簫墨幫著她從水裡拖上來,她顯然已經虛脫,手電燈光下那張臉慘白慘白,腳腕被利石劃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在張飛菲的提示下,簫墨連忙從包中取出藥和紗布交給她,張飛菲簡單處理好傷口。
「秦爀很有可能出事了。」她說。沉重沙啞的嗓音在黑夜裡湧動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你沒找到他?」簫墨覺得喉口乾澀。
「沒有,估計是被流水沖走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看看包裡是不是還有剩下的麵包?先填飽肚子再說。」
簫墨翻遍三人的包找出四個麵包兩隻雞蛋還有三瓶礦泉水來。
兩人雖然餓,秦爀的事情讓她們心中煩悶,誰也沒有心情吃。
張飛菲受了傷,想要再有行動力是不可能的,兩人只好坐在溪澗邊快取體力,等待第二天白天再做打算。
晚上山澗裡溫度比白天起碼低十度不止,雖然兩人換掉了濕衣服,但還是凍的臉色發青。簫墨試圖找些幹木材燃火,奈何水汽太大周圍難有乾草之類的易燃之物。
簫墨聽的入了迷,「後來呢?鬼女死了以後那神仙迴天庭了嗎?」
「回了,當然要回去。只不過為了表示至死不渝的愛,神仙自毀一手把它留在了這裡日日夜夜陪著魔鬼峽谷裡孤獨的靈魂。」
「那隻手就是這座『神仙指』嗎?」簫墨問。
「你如果不吃,明天我也不要吃飯了!」她用她的方式逼迫他,她知道哥哥最疼她了,他一定不會讓她陪著他挨餓的。
男孩終於拗不過她,那對黑色的瞳仁望著她倔強的目光,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長長抒出一口氣,輕柔地摸一摸她的頭,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以及一對深淺不一的酒窩。他把大餅和饅頭一分為二,遞給她,「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的。」
女孩頓時開心起來了,慢慢啃著分到手裡的大餅和饅頭,真好吃啊!仰頭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哥哥,心裡說不出的愉悅和成就感,帶動著那雙大而漂亮的忽閃著的瞳仁在月輝下顯得更加動人和朝氣。
男孩的目光移向妹妹手上那個一動不動的饅頭和只咬了一小口的餅,皺了皺眉,聲音卻還是溫和,「怎麼不吃?不好吃嗎?」
女孩搖搖頭,怎麼會不好吃呢?和哥哥一起站在院子裡吃東西聊天哪怕是食不下咽,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快樂!她只是想到了今晚的事有點難過而已。
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源於哥哥端菜的時候打碎了一隻碗,惹得爸爸和媽媽勃然大怒,又打又罵以後罰他站在院裡不準吃飯。
她想為哥哥說幾句好話,告訴爸爸媽媽,哥哥不是有意打壞碗的,因為他受傷的手無力承受滾燙的碗壁,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還是得不到爸爸媽媽的諒解呢?昨天也是這樣,昨天……
她含著淚,她心疼哥哥,為哥哥不平,卻被媽媽一個怒目瞪視回去,「再說話連你一塊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