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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批國風宣傳活動的海報,設計費裡包含了書法字的預算,直接被她拿掉,自己解決。
墨落紙上——
「我老公的前老闆,人挺好的?」周殊忽然問。
筆尖一沉,廢了一張紙。
姜橈這人最擅長不動聲色,她沒讓試圖從她臉上看出貓膩的好友瞧出什麼,繼續往下寫:「嗯,挺好的。」
「不行,我最不愛拐彎抹角了,」周殊湊過來,「那天他對你照顧的過分,沒下文了?」
「沒。」姜橈接著寫,反正周殊看不出字差別。稍後再重新寫一遍給下屬。
「那天有人問我,你是不是和王和硯好了?」
姜橈停了筆,滿臉意外:「和誰?」
「王和硯,他好像一次在個局上喝大了,有人要撮合他和誰,我沒記住誰,他就說自己不是單身。人家套他話,把你名字套出來了。」
周特瞧著姜橈的表情,尋思著,王和硯恐怕是又用心機了:「他求著你和好,沒同意?那我估計他怕誰追你,先放話了。這人就是失去了才覺得好,該公開時候不公開,人跑了,想起追了。」
倒像王和硯做的事,沒有一句話是白說的,都有用處。
當初她被追時,也是沒點頭呢,王和硯就已經弄得大家都認為兩人開始談了。後來她想,真感情的戀愛談過了,真心換不來真意,還不如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大家也不談感情,只談性格合適,四平八穩地奔著結婚去,就如此預設了。
這次他從南京開始就故技重施,彷彿什麼都發生,讓一切回到過去。……不知怎地,姜橈想到另一個人。一個曖昧到半途中,消失無蹤的人。
「如果,讓你在王和硯和沈問埕之間選,你選誰?」周殊忽然問。
「我和沈問埕沒關係。」姜橈馬上說。
「如果啊,問的如果。」
姜橈搖頭。
「類比,這兩類人你喜歡哪種?」周殊換了種問法。
姜橈再搖搖頭:「都不行,都看不透,我喜歡簡單的人。」
沈問埕在回來的飛機上,二十幾天,他連飛了數個海外城市,配合當地分公司裁員。在這場裁員裡,他和內部人事都不會出面,請的是代理公司。
這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工作。那些員工大多數和他無關,但資料都看過,他每天旁觀著無數場談話,像旁觀著一個個人生片段……一走近一個月,他每次想到姜橈,都想說點兒什麼。但一來海外的工作不方便透露,二來,確實沒什麼身份去解釋。
別人的女朋友,說多了不地道。
晚上,外公來她房裡溜達了兩圈兒,見她寫了十幾幅字,忍不住點評了兩句。姜橈聽得心不在焉,收拾書桌,外公順嘴又提到小沈,姜橈嗯嗯啊啊回了兩句不痛不癢的,一轉頭,老人家走了,她準備掃描發出去的時候,竟然發現,漏了兩張。
不得已,再次攤開紙墨筆硯,準備補上。
她重新開啟手機,想看設計稿,匆匆掃了一遍微信,滑到底。
客尋酒:我回來了。
姜橈瞅著這訊息,愣了好一會兒。一看時間,下午發的。
隔了七八個小時,眼下十點多。她趁著猶豫的空檔,把全部訊息都回了一遍,最後只剩下這條。
算了。她關掉微信視窗。
幾乎同時,一條新微信跳出來,從手機上方。
提示是「客尋酒」。
像怕誰看到一樣,她開啟這條微信時竟像有種悄悄感。
客尋酒:出差回來了,我們補上那頓飯?
再不回不禮貌了,尤其她剛回完全部工作群。
船船槳槳:不用。
船船槳槳:不用補,本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