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講四講(第2/4 頁)
,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若是說這主意是趙桓所出,各人自然不敢冷哼,說不一定還要違心讚揚幾句,但腹誹卻是免不了的。
一時各人閒話說完,進得房去,按早年規矩,先是拜過了孔子,然後卻是請出了趙桓的畫像,各人參拜。
看諸人都是一臉呆象,顯然是不解,那教諭嘆一口氣,又解釋道:「這卻是本官的主意了。諸位大人試想,我等讀聖賢書,所為何事?自然是行孔孟之道,報效國家。國家者,虛無縹緲,如何報效?自然就是皇帝陛下了!本官已經請示過陛下,得陛下恩准,不但咱們要在開課前拜過陛下御容,還需朗讀誓詞,下課離開,也需如此。下官還又請示了陛下,不但官員要如此,日後由官府開辦官學,讓貧家子弟讀書,也需如此。如此一來,我大宋臣民百姓,都不但要在心中有陛下,效忠宋室,言行舉止,亦需如此。」
「哦哦!」
各人聽的目瞪口呆,宋朝士大夫集體意識很強,君權也沒有神化到明清時那麼厲害,縱是明清時際,也沒有早晚參拜皇帝畫像的事。
只是,這教諭官張嘴陛下,閉口忠孝,各人又無法駁斥,總不能告訴他大夥不爽此舉,讓他把皇帝畫像收起來?
待亂鬨鬨的鬧騰完,那教諭皺眉道:「畢竟是第一次,各位大人禮儀不熟,這也罷了。如果明天依然如此,禮儀不對的,就記過一次。各位大人需知,記過三次的,延長學習三月,記大過一次的,延長學習一年。記大過三次者,延長學習兩年。如要自本班畢業重新做官,就得好生學著了。」
有人冷笑道:「大不了辭官不做,又能如何!」
宋朝官員自尊極強,或者說,整個官僚體系在沒有腐化之前,很知道自律,哪怕是位至宰輔,只要被人彈劾,就要自請辭職,待皇帝發落後再說。也真有的不少官員,以當官為苦事,動輒辭職,回家做鄉紳享受,比當官更樂。
而在此時,蔡京專權多年,朝政腐敗,當年的氣節早就丟掉,只是丟官罷職這件事,卻仍然沒有後世來的嚴重。
正因如此,各人好好的官不能做,被強來學習,心中原是不爽。這個教諭官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青衣布袍,很是寒酸,各人都是衣著朱紫,有在中央為官,有的是地方經略,哪一個不是威風赫赫,位高權重,被他導來訓去,早就不爽,是以有人借著他宣示紀律時,故意發難。
「辭官?嘿嘿!」
那教諭連聲冷笑,冷眼看了那官員半天,半響過後,才問道:「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怎麼?要去告某?本官姓孫名詢!」
「喔,原來是環慶經略使孫大人!問及大人姓名,不過是讓人記小過一次。大人口出狂悖之言,對本教諭咆哮怒吼,是以記小過一次,以茲薄懲。」
孫詢原是陝西轉運判官,負責陝西財賦,原是大大的優缺,做的很是舒適。只是富平戰後,原本的環節經略使趙哲臨陣脫逃,被皇帝下令斬首,趙桓當時並不瞭解宋朝的官僚體制,便以張浚的建議,讓此人代趙哲為經略使。
此人原本不過是個文官,對軍隊全不瞭解,對打仗七竅只好通了六竅,尙有一竅未通。卻是剛愎自用,嫉賢害能,趙哲死後,他不思安撫環慶軍心,只知道以官威壓服,上任不到一月,軍中屢屢有事發生。他也妙極,竟然召集諸將,喝斥道:「你們都說趙經略死的有冤,今直言相告,爾等項上人頭亦是不牢!」
如此一來,差點害的環慶軍譁變,世襲的環州將領慕洧情知不妙,連夜上奏趙桓,派來欽使安撫軍心,這才勉強穩住。
經此一事,趙桓知道此人才不堪用,理財則敷衍了事,治軍則必定敗績,因借著南歸官員的名義,大辦學習班,將孫洵一類的人物,盡數塞進一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