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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書驟然暴起!
七星刀快到成了一道白光,在空氣中消失了身形。唐淑月雖並未回頭,也能感受到身後如有實質的殺氣,快如閃電,一瞬間便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沒有想到賀雲書看起來還當真挺在乎這個過分狂妄的小師弟的,但從唐淑月的角度來看,文寒眠的品行幾乎沒有半絲可取之處,當下有些納罕。
但她並不回頭,也並不閃避,而是趁文寒眠慌忙雙手架在頭上抵禦這一劍的時候迅速近身撤招,那一劍本就是幌子。下一秒唐淑月一膝蓋頂在文寒眠的心窩,將他踹飛了很遠。
同時七星刀的刀氣已經抵達了唐淑月的後心。
賀雲書動作確實快,但有人動作比他更快。在樓上看戲的修士只覺眼前一花,彷彿一場戲劇被倒回又重演了一遍。藍白身影從醉春風三樓直撲而下,同時一道凌厲的氣息迅速膨脹擴散開去,硬生生地和賀雲書正面碰撞在一處,世界似乎都因此安靜了一瞬。
下一秒熱浪以交鋒處為中心炸開,迅速攀升的溫度扭曲了空氣。容顏冰冷的少女站在唐淑月的身後,目光微有些複雜地看著賀雲書。
「閣下何人?」賀雲書居然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心下大駭。只這一交鋒,他便能隱約感覺出,對方的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
而對方穿的那一身藍白,顯而易見是荊山派弟子。
「荊山派,蘇染。」來人輕啟朱唇,懶得多說一個字,頗有賀雲書方才的風範。
「……元嬰?」旁觀者中一時間倒吸氣的聲音山響。
「居然又是一個元嬰中期?」孫元睿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荊山派年輕一輩中除去黎昭之外,何時又多出了一個元嬰?」
「你不是說你們洞庭山和荊山派關係不錯?」陸陵問,「你就從沒見過這號人物?」
孫元睿人緣很好,除非那種特別高冷不近人情的修士,其他人看見他總要停下來寒暄幾句。荊山派上至清微下至孟平都和他說過話,他那天生喜氣洋洋的圓臉盤子,看著就讓人莫名想笑。
「沒見過,甚至也沒聽過。」孫元睿皺起眉,「不應該啊,這麼年輕的元嬰。」
修士結嬰大多天有異象,何況是中州這種地方,一旦別門他派有年輕弟子結嬰,訊息根本捂不住,馬上就如雪花般飄散出去。臨近的宗派當天就能知道,派人備一份薄禮送上門去道賀。
但即便是和荊山派私交甚厚的洞庭山,也從來沒聽過荊山派有位叫蘇染的年輕女修,還沒過三十歲已然是元嬰中期。
她看起來甚至只有二十歲。
「蘇染?」賀雲書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是我。」蘇染微微頷首。
被踹飛的文寒眠灰頭土臉地從塵埃中爬起來,唐淑月方才那記窩心腳半分沒留情。若不是因為他本體比人族遠為健壯且耐打,他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或許會落下心疾。
不過唐淑月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此刻文寒眠殘餘的妖力還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若不是她硬是將那妖晶困在右臂的筋脈之中,只怕她體內被衝散的靈力還會更多。
妖族果然難纏。唐淑月這麼想,她漠不關心地收回目光,卻驚訝地發現原本極為狂妄而且有心機的黑衣少年,居然悄悄紅了眼眶。
又來?險些被騙出心理陰影的唐淑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還能打到一半叫別人來幫你?」文寒眠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大概是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
畢竟演戲和真哭還是有區別的,一旁的看客不是傻子。
「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唐淑月彎起眼睛,「你可以找你師兄回來拿我出氣,就不許我師姐看不下去教訓你師兄一下?好像就你一個人可以有師兄罩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