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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派宗主想要折騰自己為文寒眠報那一箭之仇,適合的人選大有人在,實在不必專程選一個當年險勝自己的宗靜出來。如果對上青雲前十那一流的對手,唐淑月必輸無疑。
但道遠真人選了宗靜,唐淑月不覺得是他心血來潮。
「這你可錯怪我了,我確實想要提前對上你,可沒想到這麼前。」宗靜拔出明月刀,一身黑衣也不能掩蓋她滿身的風華。
「但既然宗主給了我這個機會,怎麼看也不該就這麼放棄。」
「因為他現在不動手腳,等我師父過來,他便再也不能動什麼手腳。」唐淑月微微笑起來,「你提前得到這個機會只是因為你們宗主對我師父的忌憚,所以你現在大可不必表現得這麼——洋洋得意。」
宗靜臉色逐漸難看下來。
唐淑月沒有說錯,清微真人確實有那個實力,讓岐山派所有人都畏懼十分。早在宗靜出生之前,尹青河就背著他那一把重劍上了岐山派的門,一時如入無人之境,砍斷了當時下一任宗主最有力競爭者的胳膊。
承蒙尹青河當初那一劍所賜,道遠真人才有機會坐上岐山派宗主的位置,但他卻不能不對清微真人抱有十足的警戒之心。
畢竟他也是當初被尹青河擊敗的,岐山派老宗主「六名親傳弟子」之一。
唐淑月心如止水。她知道這一戰自己勝算不高,但她也必須要贏。
不管是因為上一年的對決,還是這一年宗靜的表現,又或者另一個世界「自己」的遭遇。她想起了自己看那話本時讀到蘇染的故事,少女唐淑月十六歲那一年斬獲青雲第三十五,五十進二十五的時候再次輸給岐山派的宗靜,一時間宗靜幾乎成了她修煉道路上的心魔。
如果把這編進民間通俗戲劇裡,原該是個欲揚先抑的故事。少女屢敗屢戰,最終在新一年中戰勝了自己的心魔,打敗了原本比自己更強的前輩。但這篇故事卻只是到此為止,因為唐淑月並不是主角,所以只是潦草而默默無聞地死去,甚至不能被親近的人找到屍體安葬,自然也不能看見來年的風景,打敗自己想要打敗的人。
唐淑月想,如果這個世界的自己終究也要踏上這條道路,死在十六歲的夏天。那麼今年便該是她打敗宗靜的最後一個機會了,希望不要成為一生的遺憾。
儘管這一生從頭到尾,不過堪堪十六年而已。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先動的是唐淑月。
荊山派的劍是一往無前的劍,是絕對鋒銳的劍,是同歸於盡的劍。而唐淑月始終做不到最後一點,因為她惜命。相比蘇染與林宴和,除去意氣用事的時候,她做事更為小心謹慎,因為不願意就此死去。與其同歸於盡,她在危難關頭時下意識選擇的還是揮劍防禦。
也正是因為如此,唐淑月在無涯劍第五層停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卻始終無法突破。
劍相比刀更為輕薄而柔韌,而刀所攜帶的力道自然比劍更為強勢,只是遜了幾分靈敏。同為金丹中期,唐淑月和宗靜明面上的戰力差距並不大,但殊死搏鬥的經驗卻相差太多。因此唐淑月只能完全拋棄以往戰鬥的經驗帶來的優勢,不顧宗靜那一刀刀帶給自己的威脅,不管那一刀刀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傷口,持續不斷地加快攻擊的速度,劍劍直指一點。
更快,更快,還要再快!
蘇染和賀雲書對決的那一刻,唐淑月也在場,自然也看出了蘇染當時擊退賀雲書的那一招,只在刀上一點。
岐山刀法總有共通,宗靜只會比賀雲書更弱,那麼自己找出她的弱點,總比找賀雲書的更簡單。
「你不擔心你師兄?」短暫的罷手之間,宗靜刻意提起了林宴和。
此刻她也不能再維持原本的從容不迫,握刀的手因為反覆的震動微微有些發抖,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