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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居高臨下,巫九眉毛幾乎要挑到天上去,林宴和只做不聞,滿臉含笑地道:「這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我們宗門三人,今夜能在哪裡歇腳?」
「說實話,我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巫九說。
岐山派的氣候向來比荊山派更寒冷一些,晚間外面的夜風加緊,吹落了無數綠葉。被安排在同一處院落的自然也是些小門小派的弟子,大多年紀輕輕,不曾見過天下四派的排場。因此他們大多不曾在房中安寢,而是興奮地跑出來東瞧瞧西看看,哪裡都覺新鮮。
林宴和在客房中支起結界,二人在窗下坐定,都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見兩名輪班的岐山派弟子被吵得不能入定,氣憤憤地在廊下來回走著,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你我四年多未曾見面,要較真起來,巫兄只怕得把眼睫毛都刮禿了才行。」
因為男女有別,宜川被安排到了隔壁安歇。此時燈下只有林宴和巫九二人,雖未撤去易容,但眼神卻與當初的少年並無二致。
「你此次混進岐山派,便是為了你們衡山的天青赤紋?」林宴和問道。
「不僅於此,我懷疑岐山派當初勾連妖界,出賣了不少修真界的情報。」巫九神情嚴肅,「如果賀雲書能拿到我們衡山的天青赤紋,便能證明岐山派對於南芷來說意義非常,足夠她用我們衡山的鎮山之寶來做交易。」
天青赤紋,原是衡山之精中的一塊美玉。當初衡山派立派祖師在山中得到了衡山之精,本已是天大的驚喜。但他覺得其中似乎另有乾坤,便將其剖了開來。
只見一塊天青色的美玉,中間遍佈赤紅色的花紋。
「天青赤紋中蘊含著無數力量,雖然吸收起來較為困難,但足以橫空製造一名化神。」巫九面色有些難看,「我們開派宗主雖然知道其力量無窮,但是也知道修行之路坎坷,若是純粹靠著外力憑空造就。即便邁入化神之境,也必將後患無窮。」
「因此老宗主並沒有將天青赤紋用於己身,而是把它當做了你們衡山派的宗主憑證代代相傳下去。只有在天青赤紋的誘惑下堅守住了本心的弟子,方能成就衡山之主。」
作為荊山首徒,林宴和當然從清微那裡聽過衡山派鎮山之寶的傳說。當時的尹青河對這塊天青赤紋嗤之以鼻,說是不能用的奇珍異寶,與一塊頑石何異?
每日還得小心保管,提防中州其他修士前來偷取,實在是麻煩至極。
「天青赤紋作為衡山之主的憑證,自我派宗主逍遙子失蹤之後便下落不明。我想,若不是宗主失蹤前便已不慎遺失,必是流入妖界。因此我這四年中一直在尋找,只是始終沒有半點訊息。」
「直到四日前,我在屍胡邊界尋找落單妖族蹤跡,意外聽到了賀雲書突破大乘的訊息。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太快了。」
「你我不是沒有與賀雲書交手過,如今你我仍是元嬰,但賀雲書已破境界,不是有了奇遇,便是用了天材地寶。」
「所以你懷疑是天青赤紋?」林宴和問。
「雖然只有一點可能,但我也要來看看。」巫九看了一眼林宴和,「沒想到會在復州碰到你,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這麼說起來,我進岐山派自有理由,你又是為什麼要來這裡?」
「聽說了嗎?文師叔昨日差點與賀師叔打起來。」
窗外忽然傳來交談聲,聽起來像是那兩名岐山弟子的動靜。林宴和舉手示意巫九噤聲,二人同時住了嘴,悄無聲息地將靈識釋放出去。
二人眼下都是元嬰,自然不能被兩名負責看守房屋的小弟子發覺。那兩名小弟子一無所覺,仍是繼續說了下去。
「可不是,要我說,我也會覺得宗主偏心。先前衡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