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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端行目光一凝。
「你說什麼?」
廳上空氣驟然冰冷,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唐淑月剛剛鬆了一口氣,又被林宴和忽然之間的刁難微微驚了一下。她不明白林宴和為什麼忽然這麼說,這對唐淑月來說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雖然不記得自己與師兄的過往,唐淑月卻無端覺得,林宴和很少做過出乎自己預料的事情。但這四年多的分別,將林宴和改變了太多。想來即便是記得一切的唐淑月坐在這裡,也未必能完全理解青年林宴和的所思所想了。
自始至終站在廳下的蘇染卻想起了方才唐淑月被謝端行一擊吐血的畫面。那時候因為時間緊張,蘇染並沒能來得及趕上救下唐淑月,只能把一切看在眼裡。仰面倒下的少女,空中噴灑的血液。即便是蘇染,當時也一顆心吊在了嗓子眼,像是隨時都能蹦出來。
何況當年便把唐淑月安危看得比什麼都重的林宴和,為了唐淑月再三向蘇染道謝的林宴和,蘇染很難想像他當時的心情,於是放棄。
如此一來,林宴和一開始對謝端行若有若無的敵意也就有了解釋,好在他並沒有如當年一般年少意氣直接將談判桌掀翻。
雖然分別數年不見,林宴和到底心裡也是有數的,出言挑釁的後果自然也在他的預料之內,應該闖不出什麼亂子。想到這裡,蘇染也不再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轉身走下了臺階。
楊柳跟在自己師父身後,最後還是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傳說中死去多年的青年,唐師叔等待許久的師兄,即便是在生氣,眉眼也好像是在笑,半分讓人摸不著錯處。
從今夜之後,林宴和當真能在觸怒謝端行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保住整個荊山派嗎?荊山派的未來,又要通往哪裡?
楊柳有些茫然,手指摳進掌心。
與此同時,暗室中盤坐著的賀雲書,忽然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以他的修為,本可輕輕鬆鬆地察覺到青蛟的入侵。但自從賀雲書被微平生封住了靈力之後,五感大為退化,自然也無法察覺出來人的實力和身份。只能猜出來者修為不凡,不然荊山派的護山結界不會動搖到如此地步,警報拉響得幾乎震破賀雲書的耳膜,外面把守的弟子也難得出現了慌亂的情緒。
如今外面喧譁聲暫止,那些看管囚徒的弟子明顯也鬆懈下來。賀雲書無聲地笑了一下,衣服層層掩蓋的胸口亮起了微弱的光。他將自己右手放在心口上,那一點光很快飛出了青年的心口,憑空出現在了空氣中。
青碧的石頭上遍佈著血一般的紋路,正是傳聞中的衡山派鎮山之寶天青赤紋。
先前荊山派將賀雲書囚禁於此,卻怎麼也沒能從他身上搜到天青赤紋的下落,便是因為沒人想到,賀雲書竟然以自身的靈力為媒介,將自己的肉身硬生生改造成了天青赤紋的容器。也正是因為如此,賀雲書才能在沒有衡山派功法打底的情況下,吸收了天青赤紋的力量後突飛猛進,一舉邁入大乘的境界。
賀雲書雖不知微平生當年在青雲大比隱藏了多少實力,又用了什麼辦法封住了自己的修為,但身為岐山首徒,賀雲書也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他將一縷自己的靈力封入天青赤紋中,保護住這麼一點力量不被發覺,日夜溫養後終於攢夠了衝破封印的力量。
今天便是他逃跑的機會。賀雲書絕不能再被荊山派困在這裡,他要立刻回到岐山去,挽回自己犯下的錯誤,向師父請罪。
天青赤紋的光芒驟然收斂,上面遍佈的赤色紋路彷彿一下子有了生命,緩緩地在青玉的表面流動起來。賀雲書強行按捺住心頭的一絲激動,面上依舊冷淡。他眼睜睜看著那一絲絲紅線脫離了青玉的控制,往自己的身體匯聚而來。
那些紅線雖細小,卻十分纖長,從賀雲書身上各個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