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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媯無咎要做什麼?」林宴和問。
「他要宜川用指天劍,摧毀魔界空間,進而殺死魔界中所有的魔族。」
在羽淵死於非命的時候,魔王宮中象徵著魔君安危的玉牌便永遠地失去了光亮。受羽淵拜託的魔族宗室,第一時間關閉了魔界大門,不允許任何種族進出,進而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能戰勝羽淵的人在下界幾乎不存在,但既然羽淵已死,便說明媯無咎那一眾妖族掌握了超越羽淵的力量,必須要小心提防才是。魔族知道妖族輕易不敢橫過冰海,妖族也知道魔族懶得花力氣橫渡這片海域,因此魔界出入口與妖族冰海毗鄰而居。
媯無咎帶著宜川出現在冰海盡頭時,魔界的大門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但同時宜川袖中的指天劍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顯然是察覺到了天敵的氣息。
「一群縮頭烏龜。」媯無咎微笑起來,在註定敗北的對手面前他很樂意顯示自己的從容。
「開啟結界,殺了他們。」他命令道。
不用他說,那把指天劍也控制不住自己,從宜川的袖中劃出。宜川機械地抬起手來握住劍柄。剛剛癒合的傷口迅速被光明的日輝神力撕裂,流出大片大片的鮮血。
指天劍放射出金色的光,耀眼得好像是天空中的第二個太陽。
「不……」宜川的嘴唇無聲地蠕動起來。
「殺了他們!」媯無咎察覺出了宜川狀態的不對,迅速重複了一遍指令,「快!」
「……不,不。」宜川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被催眠沉睡的靈魂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拼命掙扎著想要從弒兄的噩夢中醒來。
媯無咎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出變數的不是羽淵,而是最先落入羅網之中的宜川。他心知這會兒一旦宜川出岔子,這裡便再無可以握住指天劍的廢棋,所有計劃全部功虧一簣。他損失了這麼多同族,付出這麼大代價,可不是隻為了殺一個羽淵。
魔族不死乾淨,魔界還會有下一個魔君出現。羽淵雖然強大,但也不是無可替代。
思及於此,媯無咎咬牙重新分出一縷元神,附上了宜川的識海,接管了這具被指天劍神力沖得七零八落的身軀。瞳孔重新歸於寂滅的「宜川」,以絕對堅決的姿勢,高高舉起了指天劍。
同時晶瑩的淚水順著宜川的面頰,無聲無息地流了滿面。
「……住手!」
爆炸聲響大到了一定程度,反倒像是不存在了一般。宜川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世界在她眼中歸於黑白。儘管她已經竭盡全力試圖把這柄劍收回來,但無奈這把劍本就沒有認她為主,能暫時容忍這具軀體完全是看她神性尚存的顏面上。
指天劍在瞬息之間吸收了方圓百里的所有日光,以光明凜然、無可阻擋的氣勢,向魔界大門奔流而去。
原本穩定的空間被扭曲,冰海盡頭的山巔緩緩浮現了一扇朱紅大門,連綿不絕的城牆在山嵐中若隱若現。昔年被天魔煉作魔界障壁的玄龜盾,終於在這一刻顯現出了自己的防禦力——它竟然在神界第一神兵,傳說中至陽至剛的指天劍攻勢下,堅持住了七秒。
七秒後,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縫迅速布滿了魔界空間的障壁,大片大片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冰海盡頭。宜川的眼眶盈滿淚水,眼睜睜看著魔界的保護層破碎成片,被空間裂縫吞噬。罡風從裂縫中吹了出來,扭曲了宜川的視線。
不過半盞茶時間,魔界已經被看不見的空間之力扭曲成了一條麻花,消失在漆黑的深淵之中。
宜川的手已經不能再感知到疼痛,因為與身心受到的極致折磨相比起來,手上的灼痛已經無關緊要了。
「媯無……」
甦醒過來的少女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只聽到「咔嚓」一聲,和玄龜盾互相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