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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初八接連兩天,李成奎家都在忙著收拾院子,過完了正月,他們家就打算加蓋房子,院裡的石磨、驢棚還有劈柴垛都要重新安置地方,不過還好他們家還有一個跨院,安置起來倒是也方便。
初九,李懷熙跟在他爹身後幫忙丈量房場,量來量去,爺倆發現院裡的棗樹有些礙事。
李懷熙試著想改變一下房子的佈局,可是不行,繞不開,於是改為建議他爹說,“爹,開春您把棗樹挪後院去吧,吳家的桃樹、梨樹都在後院。”
李成奎看了看已經碗口粗的棗樹,在樹幹上拍了一巴掌說,“這麼粗的樹怎麼挪啊,只能砍了,可惜了,這還是你們娘倆剛到家的第二年種下的,那時候還沒你高呢,這真是可惜了,這都長得這麼高了,結的棗子也挺甜的。”
李懷熙也覺得有些可惜,過年蒸棗糕用的就是家裡棗樹結的棗,確實挺好吃的,不過棗樹確實長得比他快多了,他六年只長高了五十多厘米,他家的棗樹卻長高了三米多,所謂‘樹有多高,根有多深’,這個高度的樹實在是很難挪活。
第二天,礙事的棗樹被砍倒了,李成奎拿了一把大鋸,李懷熙拿了一把小鋸,爺倆在院子裡鋸樹枝,李成奎是幹活,李懷熙是玩兒,他想把鋸下來的樹枝做一把木劍。
這時,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站在院外敲了敲門,很客氣的問,“請問這是不是李成奎李老爺府上?”
‘李老爺’從來沒有被這樣稱呼過,嚇了一跳,趕緊丟下鋸子站起來,兩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李成奎有些不好意思,“您客氣了,我一個殺豬的屠戶,哪裡敢稱老爺,您請進,請問您是?”
婦人笑了,“我是鎮上張家的,初六的時候您家小娘子到我那裡去過,今兒我來給她回個話。”
李成奎明白了,這是鎮上的張媒婆,於是趕緊把人往門裡讓,院子裡亂七八糟,他一邊走一邊踢著地上的樹枝,不住的解釋著,“您快請進,哎呀,真是讓您見笑了,我這正要收拾院子,開春好建房子,這亂糟糟的倒被您碰上了,您可別見怪。孩子他娘,張阿孃來了!”
程氏聞聲迎了出來,張媒婆見家裡女人出來了才邁步進了院子,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精明的婦人,渾身上下收拾得整整齊齊,看到騎在樹幹上的李懷熙,張媒婆笑著說,“這一定就是您家的小秀才了,咱們大周朝的第一神童!喲,我看這且不論才學如何,但看這小模樣,倒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今年十二了吧。”
“張阿孃真是好記性,我們這小的今年剛十二,您給物色著點兒,將來少不得還要麻煩您。”程氏說著,笑著衝小兒子一招手,李懷熙走過來客客氣氣地給張媒婆施了一個晚輩禮,“學生見過張阿孃。”
張媒婆往起一託李懷熙,笑著搖頭,“這文曲星的禮我可受不得,李家娘子,你呀可找錯了人,你家這個小秀才的謝媒錢我可沒本事賺,我沒那個本事再從畫裡給他變出來一個漂亮小姐。”
“您可真會說笑,這外邊冷,快進屋吧。懷熙啊,去給張阿孃拿些乾果蜜餞進來,再倒些水,放蜜別放茶。”程氏笑著囑咐了小兒子幾句,把張媒婆讓進了屋。
李懷熙在廚房把年前家裡剛買的一個描金漆的乾果盤找了出來,然後蹬著凳子把放在頂櫃上的各式乾果蜜餞都抓了一些碼在盤子裡,正想倒水的時候姥姥走了進來,“你娘可真是的,多大點兒個孩子就讓弄這些熱湯熱水的,快給姥姥,你可弄不好。”
李懷熙很樂意繼續做孩子,所以把手裡的茶杯理直氣壯地交給了姥姥,順便還給他娘套了只小鞋穿,早上他娘說他了。
李懷熙把準備好的茶點端進去的時候,張媒婆正在和他娘說話,轉頭向他道了一聲謝,然後繼續說著正事兒,“……雖說是無說不成媒,可是這指東說西、瞞天欺地、損陰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