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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沈來財丟了手裡的玉米棒子,作勢起身要揍她。
雲巧撒腿就跑進了唐鈍屋。
沈來財氣得臉青,秦大牛拽他,「叔,你兇雲巧作甚?秀才爺找她說話,她能拒絕不成?」
趴床上打瞌睡的唐鈍攏起眉,心想秦大牛話也太多了些。
往常好像不是這樣的。
不由得問床邊的雲巧。
雲巧坐在四祖爺坐過的位置,託臉想了想,「大牛哥是這樣的啊。」
話少的是春花,她質疑唐鈍,「你是不是記混了?」
「」他往常沒留意過,哪兒有『記混』的說法?無意和她爭辯這種事,他岔開話題,「熱不熱?」
雲巧擦了把額頭的汗給他瞧。
濕噠噠的掌心像水洗過似的,他指了指書桌抽屜,「那兒有扇子,扇扇風吧。」
「好。」
她起身時,姿勢有些彆扭,走路兩條腿繃得直直的,怎麼看怎麼彆扭,「你腿傷著了?」
雲巧開啟抽屜,拿出裡邊的扇子,回話道,「沒受傷,走太久的路累酸了,過兩天就好。」
邊扇風邊靠著書桌,不往床邊來了。
唐鈍嗅嗅自己的衣衫,「很臭?」
中藥味兒太濃,他聞著也不太舒服。雲巧搖頭,指指矮凳子,「坐著起身時太難受了。」
唐鈍沒有勉強她,壓低聲兒問,「秦大牛他們在做什麼?」
雲巧朝簷廊瞥去,「搓玉米粒啊。」
都是勤快人,幾畝地的玉米,最遲明天就搓完了,秦大牛手腳麻利,身邊堆的玉米粒是最高的,反觀沈來財就有點差強人意,她好奇,「我大伯是不是又偷懶了?」
要不怎麼比秦大牛慢那麼多?
「你小點聲。」唐鈍聽她說話就揪心,「他聽到你說他壞話會打你的。」
「他不敢了。」雲巧振振有詞,「我爹會保護我。」
唐鈍啞然,半晌,看著她說,「你過來些。」
雲巧往床邊靠了靠,小眼睛撲閃撲閃的,「怎麼了?」
她站在床邊,低頭俯視著他,唐鈍枕在雙臂上,低聲說,「你爹天天在家,你大伯在外邊打你你怎麼辦?」
「我跑啊。」
唐鈍:「跑不贏呢?」
他想說的不是這個,肅起臉,訓誡道,「總而言之,說人壞話不好。」
「我的活兒就是這個啊。」雲巧輕輕搖著扇子,滿臉無辜,「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到頭來竟成他的錯了?唐鈍抬眼瞪她,雲巧無知,「你瞪我幹什麼,就是你讓我說的呀我都記著呢」
「」唐鈍洩氣,「我讓你告訴我誰偷了懶,希望你偷偷的,你當著所有人面說出來是不是沒對?」
人情世故是門學問,就雲巧這直腸子,學起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雲巧還在辯駁,「我沒當著所有人說,就跟村長,跟唐奶奶,還有」
「知道的人多了也不好。」唐鈍打斷他,「人多嘴雜,總會傳到你大伯耳朵裡,他打你怎麼辦?」
「我找我爹啊。」
又回到這個話題上,唐鈍掐掐眉心,不讓自己氣暈過去,兀自平復自己的情緒,良久,吸氣道,「以後這種事偷偷和我說,別讓其他人知曉。」
這次雲巧沒有頂嘴,乖乖點頭,「好。」
唐鈍滿意地垂下手,又問,「秦大牛摘野果給你是怎麼回事?」
約莫嫌低著頭說話脖子酸,她退回書桌邊,拉開太師椅坐下,平靜無波地看著唐鈍,沒有吭聲。
唐鈍扭著脖子,「他為什麼給你吃野果?」
「我餓呀。」雲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