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沈雲巧被路邊的紅色野花吸引,沒注意春花臉上的落寞,輕快道,「不是他也沒關係,十里八村多的是漢子,重新找個便是。」
「你當容易?」
「挺容易的啊。」雲巧摘了五六朵花,撥撥花瓣,用絲茅草捆好,笑盈盈遞給春花,「好看,你要不要?」
這種花兒漫山遍野都是,春花哪兒瞧得上,況且陽光毒辣,花瓣焉噠噠的,比不得早晚的花兒鮮艷,春花擺手,「你自己留著吧。」
雲巧歡喜地握在手裡,愛不釋手。
春花喊她,「雲巧」
「嗯?」雲巧低頭嗅花的味道,露出光潔的額頭,春花垂眼,遮住心底艷羨,出聲道,「這麼漂亮的花插頭上肯定好看,要不要我幫你?」
雲巧眼睛一亮,「好啊。」
黃氏給她梳的雙丫髻被沈雲山扯亂了,像坨淤泥懸在腦袋上,春花重新替她盤好,挑了兩朵開得最盛的花插到髮髻裡。
走路頭上的花一顫一顫的動,雲巧喜歡得不得了,投桃報李道,「你要不要弄,我幫你。」
春花臉上有大片胎記,許是怕嚇著人,常年用秀髮遮著的,她不愛盤發,隨意用頭巾裹起來包好,簡單得很。
雲巧比劃兩下,「沿著頭巾能插好多花,肯定好看。」
春花僵硬地抬手擋住,「不用不用,我要幹活,稍不留神就在哪兒刮沒了。」
雲巧略感遺憾,「待會我要多摘幾朵,等雲妮回來給她弄。」
春花笑笑,沒有說話。
她印象裡,雲妮跟雲巧感情並不好,姐妹兩雖是雙生子,但容貌天差地別,雲妮從小就不太跟雲巧玩,偏雲巧沒皮沒臉愛往雲妮跟前湊,哪怕得了冷臉照樣能笑出朵花來。
雲巧天生不懂察言觀色。
春花也不準備提醒她,說起另外件事來,「早上出門我看到你大堂哥往李悅兒家去了。」
「嗯,他想娶李悅兒。」 雲巧一踮一踮的走路,走兩步就摸摸頭上的花,像得了什麼寶貝。
春花跟她說,「李悅兒娘是個鑽錢眼裡的,你大堂哥想娶她怕是要給彩禮。」
綠水村住的都是外來戶,早年間西州打仗戰敗,西涼軍四處燒殺掠奪,好些村子都沒了人,後來朝廷派大軍擊退西涼,西州許多村落荒蕪人煙。
村裡的人都是那兩年搬來的。
幾乎都是其他州府的乞丐難民。
所以早些年村裡賣兒賣女的人家特別多,春花上邊兩個姐姐都是賣給人牙子帶走的,窮的緣故,娶媳婦嫁女不用準備彩禮嫁妝,兩家合好八字,選個日子擺上兩桌就成,但隨著村裡姑娘越來越少,娶不著媳婦的漢子多了後,剩下的姑娘變得值錢起來。
像李悅兒這種聰明伶俐又手腳勤快的更是討人喜歡。
年初王家挑著兩石糧食上門提親都被拒了,沈家想娶,彩禮只能多不能少。
春花問雲巧,「你家拿得出錢來?」
雲巧不懂那些,便把聽來的談話跟春花說了。
沈雲山的意思是用她換大牛哥的地,再把地送給李家當彩禮。
春花覺得沈雲山白日做夢,就沈雲巧瘦得跟竹竿似的能值兩畝荒地?秦大牛又不是冤大頭,她拍雲巧的肩,問雲巧怎麼想。
「地是大牛哥的,看大牛哥怎麼說吧。」
「那待會我幫你問問。」
「好啊。」
天熱容易中暑,秦大牛沒敢不要命地挖樹根拔樹藤,而是拖著籮筐撿地裡的樹根石子,他手臂粗壯,線條紋理分明,結實得很。
雲巧開口就要喊人。
春花拉住她,「過會。」
說著,抬手順了順額頭的劉海,整理好鬢角的秀髮,待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