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第1/3 頁)
輕影是一個行動力極強之人,她追到安京城來,無非是想奪回紅寶石同心鎖。
她親眼見到李南絮將同心鎖收入了囊中,當日沐凡折返回來取此鎖,八成也是授意於李南絮,說不定李南絮已經意識到此物的特殊。
這樣一件特殊的物什,他會放在何處?
有沒有可能隨身攜帶?
適才在同興樓吃飯,顧彥椿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要去王府查案的訊息透露了出來,而近來京中尚未偵破的大案,除了公主被害案又能是何案?李南絮是此案的督辦官,他這樣一個喜歡親力親為之人,定然會親自到場。
如此考慮著,輕影隻身來到了宣王府。
逝者已經入殮,再有一日便要下葬,宣王府中白綢高懸,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
宣王夫婦白髮人送黑髮人,痛心不已,宣王妃一席素衣立於靈堂中,身側是被鮮紅壽衣包裹嚴實的逝者遺體,她卻一眼都不敢看,仿似一根悲情的老樹守護在逝者身側,默默流著淚。
“錦禾是為天下大義而不幸殞命,本宮已經通知了禮部,以公主的最高儀制將錦禾厚葬。”太子李南晟焚香追悼完,安撫宣王和宣王妃道。
宣王極盡剋制,尚能表面平和地回應太子“多謝”之類的言語,而宣王妃已哭得近乎呆愣,聽不見外界的雜音,也不願意說一個字。
李南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眼下局面,他一個提議和親的高位者說再多寬慰的言語,也無法抑制父母失去兒女的悲傷,反倒有可能在傷口上撒鹽。
他一臉無奈地看了宣王妃一眼,從靈堂中退了出去。
很快,又有一頎長身影上前來。
宣王妃舉目看了一眼,臉色驟變,氣急敗壞地朝那人而去,“啪”地一聲打掉了他手裡的香:“誰允許你來的?你給我滾,滾出王府。”
李南絮看著摔斷在地的香,還有殘存的煙在往他臉上飄,他低著頭,半晌未語。
宣王見狀快步走到二人中間,將宣王妃攔在了身後,道:“景王,你叔母悲傷過度,行事有失分寸,但她是你的長輩,錦禾又是在你的護送中遭遇不測,這聲責備,你該受。”
李南絮撿起斷香,再度在白燭火焰中引燃,道:“叔母要打要罵,侄兒絕不還嘴,只是希望叔母在發洩完心中的不滿後,給侄兒一個彌補的機會。”
“機會?”宣王妃一邊流淚一邊冷笑著,質問道:“給你機會,那我的禾兒呢?她可還有半分機會?景王,我是將活蹦亂跳的大活人交到你手上的,你作為送親使,既沒有護住我的禾兒,又有何臉面回京?還敢大言不慚地站在這靈堂下,要我這個喪女之人給你一個機會?你覺得不可笑嗎?”
李南絮不想同宣王妃起爭執,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為逝者燒了一把紙錢。
宣王妃卻再度踢翻了燒紙錢的銅盆,場面一度陷入僵持,隔岸觀火的追悼者也都交頭接耳起來。
“王妃娘娘。”輕影在一側觀望良久,眼瞅著李南絮被宣王妃劈頭蓋臉地責罵了一通,實在沉不住氣了,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道:“景王殿下是送親使,不是錦禾公主的護衛,公主的護衛乃禁衛軍,若要說保護不力,也是禁衛軍保護不力,更何況,公主北上和親一事並非景王促成,也不是景王提刀殺害的公主,王妃娘娘不能因為發洩無門,便將所有怨氣都撒在景王身上。”
輕影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朝她望來,眼神或詫異,或牴觸,但卻無一人站出來反駁。
輕影不屑地掃了一眼這些陌生面孔,一扭頭,看向了李南絮。
她看到他低頭不語的黯然模樣,沒來由地聯想到了他受盡冷眼的過往,心中無端一擰。
銅盆的紙錢燒了一茬又一茬,灰燼在流動的空氣中升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