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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愷在心裡說，他們這麼長時間沒動靜，可能是派人去找江柔了。

……

江柔從川流離開後，繞著玄武湖走了很久，一點多直接去了學校。

她本來想去找李衛平，但一想到自己此時實在不夠冷靜，如果直接衝過去追問李衛平，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如果真如談昭遠所說，那麼她應該做的不是找李衛平要個說法，也不是找誰發洩心頭的怒火。

這不是小事，而是人命關天的犯罪！她要做的是收集證據提起訴訟。

可如果這其中有誤會，那麼她這個時候更不應該衝動‐‐她已經因為衝動犯下很多錯事，絕不能一錯再錯。她還是應該去找證據，而不是憑藉誰的一面之詞就做出決斷。

江柔把整件事理順了之後，剋制住心頭不斷湧上的難過和痛意，在街邊打了車去學校。

下午一點半，全班同學都到齊了，人手一隻手機，只等著到時間了之後電話查分。

煎餅坐去了江柔身邊，跟她說自己已經開始聯絡律師。

&ldo;我打算把家裡的房子賣了。&rdo;煎餅說，&ldo;我一定會為我媽媽討一個公道回來。&rdo;

江柔看著煎餅，突然說：&ldo;你說的公道，是希望有人為你母親的死負責嗎？&rdo;

&ldo;不，是希望能有一個真相。如果有人需要為真相負責，那我會追究下去。&rdo;

江柔低聲說：&ldo;是，是應該先有一個真相。至於問責，應該是一切水落石出之後的事情。&rdo;

&ldo;你怎麼了？&rdo;煎餅關切道，&ldo;你看上去不太好。&rdo;

江柔偏頭看向煎餅，她眼裡有明顯的掙扎：&ldo;煎餅，你看過武俠小說嗎？&rdo;

&ldo;當然！&rdo;煎餅說，&ldo;金庸、古龍，我都愛看。&rdo;

&ldo;那些快意恩仇的有情人，一旦背上父輩的血海深仇，輕者恩斷義絕，重者兵刃相見。&rdo;江柔的聲音越發地低了，&ldo;可是，跟他們沒有關係不是嗎？&rdo;

&ldo;就算沒有關係，怎麼可能再好好相處下去？互相猜忌是免不了的。&rdo;雖然不知道江柔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煎餅還是回答她，&ldo;再說，父債子償，太正常不過了。&rdo;

江柔的臉色因他的話而一點點黯淡慘敗下去。

隔了好一會兒，她突然站起來，說：&ldo;我有點事，煎餅班長，我先走一步。&rdo;

&ldo;啊？你不查分了？查出來以後要登記的。&rdo;

&ldo;到時候我發給你。&rdo;

江柔說完後，大步往教室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來，開機。

她看見好幾通李明愷的未接來電。

江柔站在學校門口，深吸幾口氣，回撥回去。

響到第三聲的時候，有人接了電話。

&ldo;你好。&ldo;

陌生的男聲，很明顯的煙嗓，語調卻斯文平和。

江柔一愣：&ldo;你是誰？&rdo;

&ldo;鄙姓李，李墨。&rdo;

江柔心下一驚：&ldo;李墨？&rdo;

對方輕笑：&ldo;我以為你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rdo;

&ldo;你怎麼會有李明愷的手機？！&rdo;江柔意識到什麼，臉色瞬間煞白，&ldo;李明愷呢？你想怎麼樣？&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