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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這個早上,不過四更,玉寶音便率軍開拔。
到達北城門之時,天將微亮。
城門還是那個城門,就連守軍的位置都像是沒有變過的。
玉寶音下意識看著城樓之上,腦中浮現的還是那個降紫身影。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下令,&ldo;攻城。&rdo;
霍橋的投石車已經就位,城樓上的箭羽也呼嘯而來,有的沖向大地,有的彈在了盾牌之上,還有的沒入了士卒的身體。
一時間,她的耳邊只有喊殺的聲音。
可她卻沒有往日的豪情,她的眼睛很酸,酸的她不停地眨著眼睛,還是有一顆滾燙的東西滑出了眼眶,瞬間就變成了冰涼的。
同在馬上的元亨瞧見了她掛在頰上的那顆晶瑩淚珠,他別過了眼睛。
他不知道她是為什麼而落淚,或者說是為了誰而落淚,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看不了她難過而已。
這場戰役,一直從清晨打到傍晚,雙方的損傷人數可能是相當。
赫連淨土終於撕下了最後一層偽善,將秦冠帶上了城樓。
他沒有讓人將秦冠縛住,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臉面,還是不願徹底激怒玉寶音。
秦冠穿著一身不太合適的龍袍,呼呼作響的大風吹的龍袍的下擺上下翻轉。
又一個變故發生了。
當然,秦冠並沒有喬氏那種必死的絕心。
他可能是恐慌了,厭倦了。也可能是在打赫連淨土的臉面。
他先是取下了冕冠扔下了城樓,然後是龍袍,就連御靴也一隻一隻地扔了下去。
你只穿了白色裡衣,張開了雙臂,迎風而立。
赫連淨土真想一把將秦冠也推下去,可他若真這樣,豈不是自認了玉寶音討伐書上的罪行,成了謀逆小人。
再一想,當初他倒不如乾脆一點,自己稱帝。
如此,他想讓秦冠當著全城守軍的面斥責玉寶音的願望落了空。
赫連淨土沒有辦法,只得喊了一句&ldo;皇上受了驚嚇,快些請下去。&rdo;
秦冠卻大聲呼喝:&ldo;赫連淨土,你這個逆賊!&rdo;
雖然只喊出了一句,便有人將他打暈了帶下去,可這已經引起了波瀾。
誰才是逆賊?城中的還是城外的,許多人已經分不清。
當夜,玉寶音退後了十里紮營休整。
建康城內卻沒有因為攻擊暫停而消停,騷亂的不止有普通貴族,還有平民百姓。
人人都在想,皇帝怎麼了?宰相怎麼了?建康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若是外敵,還能軍民一心,可這分明是能夠避免的內亂,人心怎麼會不浮躁呢?
這個時候,便有人說&ldo;一切都怪宰相,就連先帝也是被他害死的。&rdo;
這可與秦寒霸佔建康時不一樣,秦寒就是再名不正言不順,他也是個姓秦的,也是真元帝的親生兒子。
宰相就是宰相,宰相想做皇帝那就是逼宮、是謀逆,咱們為什麼要為了他的一己之私賠上自己的性命,死後還要被冠上逆賊的髒名!
‐‐我們不要戰爭,我們想要安定的生活。
‐‐我們不要亂世,我們想要真元帝那樣的皇帝。
真元帝不一定是個名君,他偶爾犯錯,偶爾英明,重要的是他執政的三十幾年裡,南朝再也沒有被大規模的戰火洗禮。
他的兒子雖然沒有什麼功績,可卻是個溫柔善良的皇帝,他的孫子還那麼小,也是個有膽量的。
總的來說,秦氏皇族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他的子民也還不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