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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緩緩地將臉轉向珂允。

&ldo;珂允先生。&rdo;

葛開口叫他。珂允有些緊張地回應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和葛單獨交談。葛是那種會引起對方緊張的型別。

&ldo;聽說蓑緒屋老師上午來過。&rdo;

他的聲音雖然年輕，卻和頭儀一樣低沉。

&ldo;他是來看蟬子的。&rdo;

&ldo;是嗎?&rdo;葛舉起茶杯擺出喝茶的動作，接著又將視線低下，問道：&ldo;……蟬子有什麼反應嗎?&rdo;

&ldo;還是不行。蓑緒屋先生也很失望。他說也許要再等一段時間，蟬子的情況才會好轉。&rdo;&ldo;老師也沒辦法讓她振作起來嗎?她連吃飯時都關在房間裡，幾乎完全不出門。雖然我能夠瞭解她的心情……&rdo;

他以苦惱的神情低聲說：&ldo;我有些害怕。&rdo;

&ldo;害怕?&rdo;

&ldo;嗯，我擔心她會一直那樣下去。&rdo;

&ldo;不會吧?&rdo;

但從葛嚴肅的神情看來，他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樣子。

&ldo;以前帝加的母親死去的時候，她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走出房門。當時她只有吃飯的時候離開房間，不過那是在第四天之後父親看不下去，硬拉她出來的。當時因為有帝加在，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才能恢復正常。&rdo;

&ldo;那麼松蟲小姐過世的時候呢?&rdo;

&ldo;松蟲?這個嘛……當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關在房間裡。&rdo;

葛似乎回憶起痛苦的往事，把頭壓得更低了。但是珂允察覺到他的回答遲疑了一下。珂允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就好像一根魚刺哽在喉嚨裡一樣。葛為了掩飾這一點，連忙又補充說：&ldo;不過，松蟲過世之前因為已經病了一陣子……所以蟬子大概也事先有所覺悟了吧。&rdo;他的語調顯得不夠乾脆，聽起來像是在找藉口一般，甚至讓珂允覺得帝加母親的死帶給蟬子的悲哀似乎更大一些。

&ldo;剛剛蓑緒屋先生提到，松蟲小姐原本也快要結婚了。請問她的物件是誰呢?&rdo;&ldo;……&rdo;

珂允雖然只是不經意的問起，然而葛不知為何卻陷入了沉默。他看了珂允一眼，似乎打算起身，但想了想又重新坐下來。他為了鎮定情緒，拿起空茶杯。

珂允擔心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題，正要撤回剛剛的問題，但葛卻先抬起頭，以堅定的口吻說：&ldo;我想你遲早也會聽別人說起……松蟲是遠臣的未婚妻。&rdo;

茶杯的杯底重重地碰撞在茶几上，發出咚的一聲並不住地晃動。

&ldo;未婚妻……那麼蟬子是代替死去的姊姊嗎?&rdo;

葛閉上嘴巴，似乎難以回答這個問題。但從他的態度也可以知道答案是肯定的。&ldo;不是太過分了嗎?簡直就是政治婚姻嘛。&rdo;

&ldo;你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也聽說很多人因此而說父親的壞話。不過當菅平家向我們提出這起婚事的時候，父親首先問了蟬子的意見，並告訴她如果不願意的話儘管拒絕沒關係。&rdo;&ldo;結果蟬子並沒有拒絕?&rdo;

&ldo;是的。她當時沒有馬上回答，只要求父親讓自己想一個晚上。隔天她便以開朗的表情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