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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當初入教的曾家祖孫三代十餘人,僅剩地位不顯的觀瀾和族叔玉珩兩人。何以,皆因他楊秀清曾係為我曾家燒炭僱工,恐我等對其知根知底,有損他東王威嚴而已,幾經剪除,我曾家人莫名失蹤,料他們已不在人世。」
「東王為人狡詐陰狠,權欲極重。凡有威脅悉數剪除,斬草除根絕不留手。今日加害南王,若得逞,則你二人尚能保全。但今其陰謀未成,事又洩漏,南王已有防備,故只怕日後朝你等南王親近之人下手,還請謹慎戒備。」曾觀瀾說完,退出帳外,留下帳中平坐的石羅兩人心疑未定。
馮紹光見兩人心神大變,進一步道:「達袍和羅兄弟,且聽我這聖教老人說些往事吧。八年前雲山至紫荊山傳聖教,時高坑沖的盧六、大沖曾家曾亞孫等最早追隨雲山,後建立聖教的教址,傳播聖教等,更組織教眾追隨天王和我赴象州,搗毀甘王廟,出力尤多,勞苦功高。」
「只因二人為我左右臂膀,皆被謀害。」說到這,馮紹光已是眼眶紅潤,他被原本馮雲山的記憶和情感影響著,也覺著甚是對不起這兩人。
「只怪當初雲山自以為天國大局計,隱忍退讓。現在看來,實則柔弱可欺,連身邊人亦不能保護周全。如今作這無用悔恨,奈何?」
石達開、羅大綱皆慷慨激昂之輩,本就與馮雲山相交莫逆,一直被諸王視為南王一系。當下見馮雲山真情流露,便也開啟心扉,道:「南王切莫自責,如今南王既已看清,就更需振作,才能庇護我等之人。」
第3章 天帝傳音
「清妖前酋首(道光)二十八年底,盧六兄弟和我被團紳王作新誣告,關在桂平縣衙牢獄之中。時有人在牢獄飯食中下毒,欲謀害於我,恰逢我咽喉腫大不能進食,逃脫一難,而盧六兄弟未能倖免,毒發身死。縣衙清妖怕激起民憤,謊稱病亡。」
「一直以來,雲山還以為是清妖施毒計欲除去我等,因此下毒飯食中。現下想想,清妖若想除去我等,全然不需如此周折,直接打死或只需不給飯食自然餓死,何必多此一舉?如今雲山明白,原來自那時已然被謀害還猶自未知,實乃可笑。」馮紹光述說著往事。
羅大綱聽完已經怒容滿面,他霍地站起來,道:「南王,羅某本粗人,不喜爾虞我詐耍些小道陰謀詭計。東王其人,平素羅某就甚是不喜,如今聽聞諸多陰險狠毒之事,更處處謀害南王,為何還隱忍禮讓,何不稟報天王,為之做主?」
馮紹光尚未回答,一旁石達開介面道:「不可!羅兄弟加入天國時日尚短,不清楚內情。如今天國一萬五千餘眾,有能戰之兵七千餘人,餘者皆隨軍婦孺及牌尾。戰兵中有大半數為東王一系直接掌握,天王直屬只有御林侍衛和天王親衛七百餘人,天王為了天國大事計較斷不會為此事與東王翻臉。」
「更何況,天王雖無謀害南王性命之心,但亦有防範打壓之意。稟報天王,反為洩密,不如私下秘密籌劃,加緊防範,待時機成熟,再與計較。」
「東王心狠,達開早已知微。羅兄弟忘記焦兄弟之事乎?」石達開說的焦兄弟,馮紹光和羅大綱等天國一干高層都清楚。
焦亮,本一書生,湖南天地會頭領,天國佔領永安城時投奔天王洪秀全。他博學多才,智謀過人,向天王上書論用兵策略,引古證今,但不為天王採納,反招東王、西王嫉恨,想離開天國卻被捉回,關入牢中。東王、西王都請天王殺他,天王不準。
後永安突圍途中,東王故意使人不解開焦亮腳上枷鎖,使其為尾隨的清軍輕易抓獲,借用清軍之手除掉焦亮,天王也絲毫未予追究或解救,彷彿忘記自己不久前還和其情同兄弟。
羅大綱聞言一怔。
馮紹光出聲答道:「達袍所言極是!羅兄弟,你卻不知天王為人。不是雲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