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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搬完最後一件行李，揉了揉趙小和耷拉下來的腦袋，哄著說：“我走啦？”

趙小和聲音很悶：“再見。”

沈培輕笑一下，抬起她的臉，在她鼻尖上輕輕啄了一下：“再見。”

說完，在趙小和伸手要抱住自己之前，沈培抽身向後退了一步，“我真的走了。”然後他就真的上車走了。

直到沈培的車子左轉消失，趙小和才不情不願的按了自家門鈴。

邁進家門三秒鐘的趙小和立馬忘掉了對沈培的思念開啟了放假模式，行李丟在門廊也不管，撒丫子就往房間跑，邊跑邊叫趙小興。

要是被沈培知道趙小和對他的依賴只能持續到她走進家門，他一定會指控她膚淺。

但是沒辦法嘛，趙小和很久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飯菜味了，連大米一聞都知道是好大米！

趙媽媽得知趙小和今天回來一早就在出忙裡忙活，此時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罵她：“別喊了，好不容易嚇唬她學會兒習，你又勾搭她！”

“知道啦！”

趙小和比了個“噓”，沒皮沒臉的嘻嘻笑著關上了自己房門，補覺。

——

沈培送過趙小和，驅車到市中心的老字號總店給他外公買了點糕點又返回郊區的別墅。一進門，他外公中氣十足的一聲“將”就把他逗笑了。

他外公平時挺儒雅的一個人，偏偏下起棋來激動得很。家裡的阿姨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沈培便直接到陽臺上去和他外公打招呼。

“呦，你今兒也沒說一聲，叫張阿姨給你添兩個好菜，再燒個雞湯！”沈爺爺執著棋子對跟在後面的阿姨吩咐。

沈培聽到雞湯點點頭笑了，轉過頭來向外公對面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趙叔叔。”

“哎呀呀，算了算了，雞湯我來燒，你先去添兩個菜！”

“好嘞。”張阿姨笑眯眯的下去準備飯菜，沈培則搬了張椅子坐在兩人中間給兩人添茶倒水。

說起雞湯這件事，已經是他和外公的習慣了。

小時候他媽媽管得嚴，給他吃的東西都是什麼營養餐。所謂營養餐嘛，竟是些不好吃的東西。所以有一段時間沈培很瘦，身體又弱。

外公看在眼裡，就總是隔三差五叫他回家，趁他媽媽不注意給他燉了雞湯補身體。那時候他外公還年輕，家裡也沒有阿姨，雞湯都是外公親自燒。

沈培總是能狼吞虎嚥的喝上三大碗，還能再啃掉一隻雞腿。每次香噴噴的雞湯端上來他都要先深深的聞上一聞，熱氣燻在他鼻尖的那種溫暖是他的童年裡所能感受到的為數不多的愛的感覺。

習慣成自然。只是這麼多年了，他外公也需要人照顧了，但他每次回家的第一餐，一定有他外公親自燒的湯。

沈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特別多愁善感，可能是被趙小和傳染了。

一局下完，趙叔叔擺手喊停。

“今天就到這吧，您老不還得下廚呢嗎。”

沈培隨著他起身，禮貌地邀請他留下吃飯，趙立國擺擺手：“我閨女今天也放假回來了，回家看看閨女去嘍！”

沈培將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出了門轉身後才關門回家。

回到家，外公已經穿好圍裙在廚房裡忙。

沈培進了廚房，沉默地跟在外公身後走來走去，終於一個回身，外公撞在他身上。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有事？”

沈培搖頭。

“那在這礙手礙腳的，出去出去出去！”

於是沈培又揣著不知道怎麼開頭的話被轟出了廚房。

——

趙立國哼著歌回到家，進門時除了廚房飄出的香味，整個一層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