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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媽媽哀嚎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是照著她屁股打的,不給她點教訓不行。」葉爸爸語氣沒了先前的暴戾,餘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女兒,眼中有絲閃爍,很快便抬起了頭,視線撞見呆在門口的周鵬。
葉爸爸頓時臉色又陰沉下來,他起身大步跨過趴在地上的葉佳佳,彎腰正要撿地上的擀麵杖,被葉媽媽眼疾手快一腳踢開,葉媽媽大喊:&ot;快跑!&ot;
周鵬看到葉佳佳那個樣子,人已經呆了,葉媽媽一邊攔著葉爸爸,一邊催他快跑,我反應過來,又拉又推的把周鵬往外推,推到樓道,砰的一聲迅速帶上大門。
我背靠著門堵在那裡,渾身顫抖,生怕葉爸爸追出來,又怕周鵬站在門外不走。就這麼站了一會兒,屋裡沒人出來,也沒其他動靜,我才返身看了看貓眼,看見樓道里沒有人,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葉媽媽給葉佳佳擦藥,每動一下葉佳佳就喊疼。等擦好藥,葉佳佳站起來突然哎呦一聲,哭著說:「疼,屁股好疼,我走不動。」
她一個勁兒的說疼,動一下就疼,一步路都沒邁開就喊疼,疼的眼淚直流,身上冒著冷汗。葉媽媽後來叫了 120,沒讓我跟過去。
我看著救護車疾馳而去,緊摟著自己單薄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哆嗦,儘管 6 月底的太陽那麼熾熱,我的感覺只有滿身的寒意。
我幾乎是一路哭著走回家的,黃女士問我怎麼了,我謊稱和葉佳佳吵架了,黃女士還一個勁兒勸我,可是她越勸我,我心裡越難過。
第二天一早,我給葉佳佳奶奶家打了電話,是葉媽媽接的電話,他們已經從醫院回來了,說葉佳佳是尾骨骨折。
「很嚴重嗎?她還能走路?」我慌張的問,我對這些傷沒什麼概念,只記得葉佳佳連路都沒法走,別變成殘疾。
我擔心了一整晚,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麼血淋淋的場面,我都嚇的直哆嗦,葉佳佳受到的驚嚇和折磨可想而知。
「還好,醫生讓好好養著。」葉媽媽說。
「什麼還好?孩子都讓你們打成這樣了還能好?女孩子家家的,不能生孩子以後怎麼嫁的出去?還好?我這上輩子做的什麼孽,生了你這個混小子,我孫女下半輩子可怎麼活。」電話背景裡傳來葉奶奶的斥責聲。
「媽,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醫生」葉媽媽離遠了話筒,說一半又靠近了聲音:「陳笑,佳佳沒事,醫生說在家臥床休息幾天就好,馬上高考了,你好好複習功課,不用擔心她。哦,還有,昨天的事不要和同學講,也不要和任何人講,就當保護佳佳,好不好?」
「我不講,誰也不講。」
不能生孩子這件事讓我震驚不已,我捂住嘴巴,忍著儘量不哭出來,我在二樓爸媽房間打的電話,稍有點不對勁,就會被發現。我答應了不講,就誰也不會講。
葉佳佳參加完高考就被她爸媽接去了石市,除了電話聯絡,我一直沒見到她。
電話裡葉佳佳和我說起那天的事情,她說他們只是止步於那裡,並沒有別的。如果沒被打斷,會不會有別的什麼,她說她也不知道,她沒細想過。關於生育的問題,我沒敢問她,我說話變得小心翼翼,我怕觸她傷口,惹她傷心 。
一個無憂無慮,沒有經歷過人生波折的少女,也許在電視上或者某處知道那麼些事情會導致這樣那樣的後果,嚴重到對未來的影響,對女性身體上的傷害,但她們似乎還不知道要有意識的把這些聯想到自己身上,潛意識裡都覺得那些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就像橫穿馬路的行人,明明知道那很危險,很多人還是會橫穿過去,因為他們覺得那似乎和自己無關,不會偏偏自己那麼倒黴。
警覺和警醒永遠在事後才讓人刻骨銘心,如陳宜毅然和鄒浩分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