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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你知道我有個相機吧?因為一些事情,」樊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嗯……弄不見了。所以我想早點湊夠錢再買一個,然後就……」
「你說的是這個嗎?」我從書包裡翻出一個東西。
樊殊驚喜地接過相機:「我的相機!怎麼在……」
我把孟子義買下了他的相機的事告訴了他,樊殊聽後,非常扼腕:「原來是他。早知道是他買的,那我就不急了。」
「樊老師,」我涼涼地說,「你前後說法完全不一致,不想解釋一下嗎?」
「哎呀這粥真好喝啊……」
簡直拿他沒辦法!
我越看這個咕嚕咕嚕喝粥的樊殊,越發懷疑面前這個人是假的,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樊殊魂穿過來代替的。以前的樊殊,可絕不會耍無賴,更不會為了一碗雞絲粥撒潑打滾。他以前多酷啊!現在,呵呵,醫生之前明明說的是要先喝一天白粥,結果樊殊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你——
然後我就稀里糊塗妥協了。
不過……其實也不錯。
這才是完整的樊殊。
反正,從他一邊說著不在乎,一邊心裡暗裡滴血,暗搓搓吃糠咽菜就為了早日領回相機,遲一秒都不行,但是表面上還要在同學們面前充雲淡風輕人設,還請客爭當冤大頭這一系列窒息操作來看——
他確實挺幼稚的- -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孟子義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這個問題我真的好奇到爆,畢竟就我有限生命中遇到過的人來說,能怪成他這樣的,確實不多見了。
而且真要說起來,沒有孟子義,也沒有現在的我和樊殊。所以我還是挺感激他的。
樊殊放下還剩下小半碗粥的粥碗,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後才慢慢說:「他父親和我父親有點往來,他父親託我多照顧他一下。」
「但他說你幫過他一個忙……」
「我讀大學的時候,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在國內,他就想回國,但那個時候他所有的經濟收入都被卡死了,我就借了他一筆錢,又幫他瞞過了他爸——其實主要還是借錢的事,他離開了差不多快一年,他爸才知道他不在英國了。」
樊殊說的雲淡風輕,但按照孟子義那邊的態度,一切估計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樊殊應該還是動了不少心思才做到的。
不說別的,就說「他父親託我多照顧他一下」這句,其實擺明瞭就是委婉地說「他父親託我好好監視他」。相信孟子義的父親委託的人也不只樊殊一個。樊殊能做到帶走孟子義,並且還瞞天過海整整一年,確實挺不容易。
而且我記得仇聞笛說過,樊殊大學期間就和家裡人鬧掰,斷了經濟聯絡了。
「孟子義計算機技術非常厲害,」樊殊說,「各種意義上的技術,包括修電腦和組裝電腦。所以他這幾年一個人在國內也沒餓著。不過他也有問題,太懶,輕易不開張,開張就想吃三年。所以有空我會去他家一次,不然他就要被垃圾給埋了。」
想到孟子義那個垃圾填埋場一般的斗室,還有那獅子大開口賣記憶體條的架勢,我心有慼慼。
「話說,」我看樊殊已經放下了勺子,連領口的毛巾都摘了下來,忽然反應過來,「你不吃了嗎?還剩一小半呢。」
「那是留給你的。」樊殊把碗推給我,「一起吃。」
「雖然我很感動不過……」我盯著那小半碗白粥,嘴角抽搐,「你確定是想跟我分享,還是隻是你自己不愛吃白粥?」
樊殊淡定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當然是前者。」
「那為什麼雞絲一根都沒了!」
「你都吃過了,吃太多對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