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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為別人著想的人。

他吸了吸鼻子，在寬厚的肩上蹭了蹭，默默下了個決心。他不能一直這麼不懂事，也要學著照顧沈慕澤的情緒。

「宋宋，想什麼呢？」沈慕澤低頭，鼻子被幾根呆毛弄得有些癢。

「沈哥，」宋霖希微微抬臉，好讓聲音被聽得清，「我們把螢火蟲放了吧，他們是益蟲。」

他喜歡看螢火蟲，但也只是喜歡在田野裡看他它們。把大自然帶回家這件事太自私了，他不要這麼做。

沈慕澤看他情緒好了不少，揉了揉他軟軟的頭髮，眉眼間滿是溫柔。

「好。」

宋霖希把玻璃瓶開啟，讓蟲蟲們飛了出來，十幾隻螢火蟲像一道小銀河一樣，在空中繞了幾圈，回到了田間。

星星點點灑滿了寒冷的夜，像是他們心裡那束若隱若現的光。可能弱得無法照亮路，但是能讓你知道前方有光。

「沈哥。」回程途中，宋霖希怕沈慕澤太無聊，強忍著睡意跟他聊天。

「嗯？」

「一個冷知識，你知道嗎，螢火蟲成蟲之後只吃花蜜，最多再活十幾天，這期間□□後就不再發光了，然後就死了。」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宋霖希說完後打了一個大大哈欠。

沈慕澤笑了笑，把車裡溫度又調暖了一些：「睡一覺吧，到家叫你。」

宋霖希本來想強撐著，但聽沈慕澤這麼一說，睏意突然襲來。今天在菜地裡跑了大半天，還幫徐爺爺做了些農活，加上這幾天因為專研菜譜，睡眠嚴重不足，蓋著沈慕澤特地為他準備的毛毯，很快就睡著了。車上暖烘烘的，好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半睜開眼，車子還在行駛。因為側躺的姿勢，他首先就看見了沈慕澤的側臉。因為還沒完全清醒，他也沒吱聲，就這麼看了幾分鐘，直到車載螢幕上提示有電話打進來。

電話是靜音，沈慕澤看了一眼螢幕上的名字，沒接。

宋霖希有些奇怪，順著看過去，是艾星打來的，沈慕澤從不會不接工作電話。

他瞬間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在睡覺沈慕澤才沒接。

「沈哥，」他倏地坐直，「我醒了，你接吧。」

「好。」沈慕澤見他真的睡醒了，才放心接通了電話。

剛按下接聽鍵，艾星焦急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麼才接，你在哪？」

沈慕澤聽出她的情緒，皺了皺眉：「在開車。怎麼了？」

「行，那我說你聽著，有個不太好的訊息，我也剛剛得知。又有營銷號收到了匿名照片，是你和宋霖希的。」

宋霖希聽見自己的名字，慌張地看了沈慕澤一眼。怎麼又有他？

沈慕澤思索了兩秒，平靜但語氣嚴肅地問：「你看到是什麼照片了？」

「看了。是你們一起回家時被偷拍的，有好幾張，都是晚上。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搞定營銷號那邊了，只是……」

沈慕澤等了幾秒鐘，沒聽見聲音。

「怎麼回事？」

艾星聲音變了變：「我感覺這是魏一銘乾的。」

「有證據嗎？」沈慕澤頓了頓，問道。

艾星在那頭嘆了口氣：「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不是瞎猜。我分析了之前那幾張照片，上次在天台的照片和這一次，畫素和角度都很類似，這樣的拍攝手法我猜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還有，魏一銘現在正在跟天漫往砸裡談，看起來不想續約，又不想付違約金，我怕他會狗急跳牆。」

「好，知道了，謝謝小艾姐。」

艾星的電話剛掛，段源的名字又從螢幕上跳了出來，無縫銜接的電話。

「阿慕，小艾姐找你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