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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迅速離開,並和老人說了我們要離開的事。
果不其然,談話一結束,老人便開始招呼一家人收東西,打算撤離這片草場。我和烈山韜幫老人一家收拾停當又道了別,才各自上馬準備離開。
我們本已催馬跑起來,可他一勒韁繩又跑了回去,和老人一家說著什麼,說時還指了指自己那柄已經佩在了老人兒子腰間的寶刀,又似叮囑了半天才和他們作別。
他驅馬回來,我冷眼看著他,道:“陛下,是不是又在告訴他們將陛下寶刃掛於門前,以免受戰火荼毒?”
“鳳梧。”他凝眉看著我。
“然後,在他們親友死絕深處敵國時,陛下恩賞他們一個小島,哦不是,這是在柔然應該賞他們一片草場?請問陛下打算賞賜多大草場的給他們?要不要圍個圍牆?要不要找軍卒看管他們。不對,陛下的恩人怎麼能是看管呢?是保護,陛下從來都是知恩圖報……”
“鳳梧。”他喘著粗氣瞪著我。
“我又救了陛下一次,陛下這次該賞個什麼給我,這次不是個島了吧,是不是應該比島更精巧些,籠子怎麼樣?”我也一樣瞪視著他,像失去了理智般肆無忌憚地說著,感到了憑生未有的痛快。
他極力壓抑著怒火,可他的馬似乎感到了他的情緒,焦躁不安地在我周圍不停原地打著轉,嘶鳴著。
我對著他冷冷一笑不再說,揮鞭策馬而去,沒想到他很快追了上來,馬一橫擋住了我,我的馬受驚嘶鳴著前蹄昂起,我的騎術本就平平,面對這個失控情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下了馬背,幸好這裡是草地我摔下來滾了一段身子就停住了,可手掌額頭還是擦破流出了血。
烈山韜見我摔下來立刻從馬上跳下來,跑到我身邊,焦急道:“摔傷了沒有?傷到哪裡了?”最後看到我手心和額頭都傷了,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氣息中滿是怒火,但還是沒有發作,只是扯住我的手在自己內袍上撕了條布給我包紮了起來,隨後又要處理我額頭的傷。
我扭頭躲開,他卻用手強行固定住我的頭,用沾了清水的布擦拭我的傷口,擦著擦著他怒氣還是發作了,狠狠把布條扔在地上,怒道:“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要他怎樣?他的話人讓我一下怔忡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怨他什麼。是不讓他留刀給老人一家避禍?還是不讓他在留絲繩給我?其實這都不是我怨他的,我所怨的並非是一個人的簡單報恩,而是一個帝王的宏圖偉業……
好半天,我抬眼看著他道:“你學柔然話,就是為了有一日立馬柔然,你瞭解那裡,那裡就會消失,直到最後這個世界再沒有其他霸主,其他地域,所有地方都屬魏周,所有人都是你烈山家的臣僕?”
“不是所有人,至少有一個人不是。”他輕輕把我攏進懷裡,撫著我的發道。
恩賜啊,恩賜,我要不要感激涕零,我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這個世界,他是征服不完的,縱然世界全在他的指掌之間,那又如何?不過是個遲早會結束的故事,對我來說唯一不同的便是我也身在這個血淚仇怨異常糾結的故事裡。
我推開他淡淡道:“我們走吧。”說完便站起來兀自向馬兒去了。
我們連夜趕路只走了一天一夜,才繞過柔然的勢力範圍,找到了魏周兵營,可在烈山韜亮出了身份後,魏周軍卒竟都對我們的身份起了懷疑,稟告一個副將來辨認後,那副將也只是遠遠覲見過皇帝,既不敢否定,又不敢肯定。
只好帶著一隊軍卒半是護送半是看押地把我們往皇帝的皇帳送,又走了半夜,知道天明我們才回到烈山韜的皇帳。
那副將已命人先稟報了蒼梧王烈山諾,待我們進入皇帳時,魏周的主要戰將早已一一列坐,而魏周現在的主事者烈山諾雖沒有居於正中的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