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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思念如同沼澤裡的苔糙，不斷的冒出來，布滿四處，逐漸繁茂，教人再也掙脫不過。女人更容易屈服於某種情感，即使懷揣著隱隱的不安，以及對未來的談不上樂觀的認知。然而，當看見戀人熱切的眼神，心頓時柔軟得失去形狀。

隔著人群，許可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眼神深邃，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仍是那麼英俊迫人。

指尖夾著香菸，光彩明滅，煙糙慢慢燃成綿長的灰燼，逕自剝落。

姜允諾終是走了過去。

短暫的對視，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他捻熄了紙菸，握住她的手：&ldo;跟我走。&rdo;

直至進入側廳裡的休息室，那裡空無一人，他關上門，杜絕了一切喧囂嘈雜。

放開她的手，他低頭瞧她，問道：&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什麼什麼意思？&rdo;她微抿著嘴唇，想要不著痕跡的再靠近他一些，淡淡的煙糙味道和他的氣息，如同一種乾淨無辜的誘惑，若有似無的遊離在空氣裡。

&ldo;前段時間玩失蹤，現在又跑回來？&rdo;不讓她如願，他稍稍向後退開，平靜的言語裡透著不滿，&ldo;反反覆覆的，什麼意思？消遣我？&rdo;

&ldo;嗯，消遣你。&rdo;她有些失望，他為什麼不抱她，她想抱著他。

他突然沒了交流的慾望，望向別處，輕輕地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說：&ldo;你倒是放得下。&rdo;

她這才慢吞吞的開口：&ldo;我把那邊的工作辭了，房子也退了。你說我是什麼意思？&rdo;說到後來，尾音柔和的上挑，撒嬌的味道頓時顯露出來。

他猛然側頭看著她，仍是不依不饒：&ldo;什麼意思，我不明白。&rdo;

她橫了他一眼，臉頰熱了起來。

他俯下身，靠過來，輕輕吻了她一下，猝不及防的。他們之間相隔了數十厘米，沒有其他身體上的接觸，只是嘴唇碰著嘴唇。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在心底一閃而過，迅速的無法抓住，卻非常美妙。

兩人慢慢的分開。

房間裡很安靜，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窗臺上的兩三盆闊葉植物上，綠意盎然，她的雙瞳是清亮的琥珀色。

他再次低下頭，輕吻她：&ldo;告訴我，好不好？&rdo;溫熱的氣息在她唇邊蕩漾，上一刻還深沉淡漠的男子，此時卻像孩子一樣用乞求的眼神凝視著她。

&ldo;我都說了呀。&rdo;她微笑著，抬手撫摸他的臉、雙眉、鬢角，細細的看著，才發現原本烏黑的短髮裡多了幾根醒目的白色。她低聲說，&ldo;都有白頭髮了。&rdo;

&ldo;老了。&rdo;他不甚在意，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她笑：&ldo;你才多大。&rdo;

&ldo;還不是被你折磨的，&rdo;他略微停頓，才接著說，&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關於那件事情……我原本想把醫院的檢查報告寄給你，結果被退了回來。&rdo;

&ldo;那些不重要……在我決定回來的時候，還並不知道……後來，聽說爸爸病重，我不敢見他。我當時想，他一定不想再看見我，他一定在埋怨我，怨我愛上了他的兒子，可是我沒法控制，&rdo;她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ldo;有些事情，我根本沒法控制。不管想或者不想，我都覺得難受，很難受。&rdo;

他摟住她，用手輕撫著她的背脊，&ldo;沒事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