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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可能瞭解的，我的一切、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連我的名字都是!他帶我進這個家，為我提供最好的照顧，那是一種真正的奉獻和犧牲。而他的弟弟卻老是不斷地刺激他、說他有多麼的傻。他教育我，從我開始和那些小孩在一起用黏黏土捏東西玩時，他就鼓勵我成為雕塑家。他送我到外國去，又把我找回來。讓我能夠在沒有經濟顧慮的情況下繼續我的工作。我是他的三個繼承人之一，但是他從來沒有逼我做什麼事情或是責怪我，不管是對我沒有做出成功的作品，或是對於我的懶惰等等……你自己昨天晚上也看到他做了什麼事‐‐為我買了一座博物館，讓我能夠有一個可以立即展示才華‐‐不管是什麼才華‐‐的空間。即便我是猶大【注】，我也不會傷害他或讓他傷心。我是說，我不會想要那樣做。他是我生存的理由。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rdo;

&ldo;霍華德，你的意思是說，&rdo;埃勒裡微笑著說，&ldo;他所做的一切，就像他所應該做的，或者說，身為你的父親應該做的?&rdo;

霍華德生氣地說：&ldo;我本來就不指望你會瞭解!&rdo;然後他跳出車子，走向那塊大圓石，坐到圓石表面的青苔上，踢一片小石頭，踢不到，便彎下腰撿起來，拋向湖裡的圓木。

那幾隻鳥又飛了起來。

&ldo;那是霍華德的故事，&rdo;莎麗說，&ldo;現在我來給你講我的故事。&rdo;

埃勒裡坐得靠近一點，莎麗轉過身來，盤腿坐著。這次，她接受他遞來的香菸，抽了一會兒，把手放在方向盤上，看起來像在找一個恰當的開場白。霍華德看了她一眼，隨即便望向別處。

&ldo;我原來的名字是莎拉&iddot;梅森，&rdo;她有點猶像地開始，&ldo;是沒有h結尾的莎拉，我媽媽特別在意這點，她在《記事報》上看到這個拼法，覺得很優雅……是迪茲開始叫我莎麗的，&rdo;她淡淡地笑了笑，&ldo;還有其他事情，也是由迪茲開始的。

&ldo;我爸爸以前在黃麻纖維廠工作，除了黃麻還有舊布回紡。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黃麻廠，在迪茲買下它之前，這廠子像個通往地獄之門，是迪茲將它弄得像樣點的。現在這家工廠經營得很成功，生產出來的黃麻可以用來做很多東西，好像還可以用來做留聲機的唱片‐‐是黃麻還是舊布回紡?我老是記不起來。總之，迪茲接管整座廠，然後重新整頓，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之一，就是開除我爸爸。&rdo;

莎麗抬起頭來：&ldo;爸爸是個差勁的人，他在工廠裡做的工作，通常是給女人做的，因為不需要技術，也很簡單，但是他連那樣的工作也做不好。他受過很好的教育，也做過很多事情，但是沒有一件是成功的。他喝酒，喝醉了之後就打媽媽。他從來不打我‐‐因為從來就沒有機會。我很小就學會瞭如何躲著他。&rdo;她又淡淡地笑了，&ldo;我是達爾文理論的很好的例子。我有一群兄弟姐妹，但我是唯一生存下來的，其他的不是夭折就是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在想，我本來也會死，如果不是爸爸先死的話‐‐還有媽媽。&rdo;

&ldo;噢。&rdo;埃勒裡說。

&ldo;在爸爸被開除後幾個月，他們都先後去世了。爸爸沒有再找到別的工作。一天早上，有人在威洛河裡發現了他，他們說看見他在前一天晚上喝醉了，摔下去然後就淹死了。兩天後，媽媽被送到萊特鎮醫院，準備生下她不知多少個之後的又一個孩子，是個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