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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為了博物館所需要的人像,完成了不少草圖。
&ldo;這些都是很初步的東西,&rdo;他說,&ldo;只是整體的印象,我還沒有想到細節的部分。我還會畫更仔細的草圖,然後用塑膠黏黏土先做一次,我會先在這個閣樓待上好長一段的時間,然後才會到後面的那座工作室。&rdo;
&ldo;霍華德。迪茲告訴過我,&rdo;莎麗說,&ldo;說你想要改一改後面的那間工作室?&rdo;
&ldo;是啊,我想讓地面更結實些,同時也想在西面的牆上開個視窗,我需要更多光線以及更長的距離。我正在想,乾脆把西面的牆整面去掉,然後讓工作室至少擴大一半。&rdo;
&ldo;你是說,要讓工作室能放得下你所有的雕塑作品?&rdo;
&ldo;不,只是為了幫助思考。雕塑這種裝飾用的紀念性雕像,所面對的問題和處理一般的人像雕塑,或是與米開朗基羅的那種作品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人像作品你必須靠近它,仔細地欣賞‐‐包括紋理、線條等,如果距離遠了,這些作品就會變得模糊而沒有線條。我現在面對的情形是:要讓人們能從遠處、在室外觀賞雕像,所以在技巧上,就必須更銳利而清晰‐‐例如簡潔清晰的輪廓等。這也就是為什麼希臘神像擺在室外時效果特別好,也是為什麼我投入新古典主義,我是一把&l;室外的鑿子&r;。&rdo;
在這裡,霍華德是完全另一個人。他的困惑和心理問題完全不見蹤影,他的眉毛不再鎖著,他帶著威嚴地講話。
埃勒裡開始覺得慚愧。他本來認為,迪茲&ldo;購買&rdo;一座博物館的決定,是一種有錢人的病態行為。現在他看到,這個決定能讓一位年輕的藝術家,有機會展現自己的才華,創造值得留傳的作品。
這是埃勒裡心裡一個新的訊息‐‐一個他非常喜歡的新訊息。
&ldo;這許多的創意結晶,&rdo;埃勒裡微笑著說,&ldo;提醒了我自己在客房裡那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如果我說,希望能在那工作室裡折磨一下我的打字機,你們倆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rdo;
他們是應該懊悔的。埃勒裡離開的時候,他們倆正在一張草圖前,把頭靠在一起。霍華德口沫橫飛地說話,莎麗睜大著眼睛聽,她的嘴唇濕潤,而且張開著。
一切都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埃勒裡冷冷地想,不是隻有信才能作為證據的。他慶幸,迪茲此刻正在兩層樓下的書房裡。
埃勒裡在想,如果迪茲自己用眼睛發現了這件事,那麼勒索的人就沒戲唱了,那些影印的信也就會無效、沒有了價值。
走到頂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轉彎處,他看到一個影子的影子,而那影子的影子是弓成半圓形的貓的形狀,他知道,是那位老婦人。
他無聲無息地下到二樓,將身體貼著牆壁。
她正慢慢地在大廳裡走著,她頭上有一個像鐮刀似的東西和一件帶帽子的頭巾,她一面走,一面還哼著令人不可思議的話:
&ldo;那邪惡的人,在困境之後平靜下來,那疲勞的人,靜靜地休息。&rdo;
她在大廳那邊盡頭的一扇門前停了下來。讓埃勒裡震驚的是,她從衣服裡拿出一把鑰匙,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開啟鎖之後,她把門推開,但是埃勒裡看不到門的那一邊有什麼東西,只看到一個通向外面的長方形的空洞。
接著門就關上了,他聽到鑰匙從看不見的另一邊的門上被取下的聲音。
‐‐她住在這裡。
她住在這裡,而這兩天半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