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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著,卻抬手試了試她的體溫,似乎又在發燒了。
謝羅依喜滋滋地笑著心裡不免有點感動,自己渾身發燙難受得要死,臉上更是瘙癢難耐,他竟能在大庭廣眾下毫不猶豫地吻她,她還以為紅冪被掀開的剎那他要悔婚呢。
謝羅依輕撫自己的臉頰,恨不能爽爽地抓上兩下,又被他捉住。
「別亂動,要留疤的。」
「殿下安心,妾身這張臉要是好不了了,自會幫著殿下多納幾房妾氏的。」
她本是為了彰顯自己大度,沒想到澹臺成德順杆子而上:「行啊,本王正好相中了幾個,過段日子,你幫本王通通納進府來。」
「這麼快嗎?」抬起頭,雙眸水汪汪。
她的臉雖然被毀了,可那雙剪水秋瞳簡直要勾去人的魂魄,他連忙討饒:「哎,這種話你也聽不出來?笨死。」
謝羅依抓緊了他的衣袖,如小貓般嚶嚀了一聲,算做抗議。她沒力氣與他逞口舌之快,得養精蓄銳去跟他拜堂。
澹臺成德將她摟在懷裡思緒聯翩,第一次見她時還是個扮成男裝的小丫頭;後來長大了,穿梭於桃花林中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凌波微步,步步生香;再後來,在惡狼般的山匪圍攻下,兩條白得發亮的腿刺痛了他的眼睛;如今她將受傷的臉埋進他的衣裳裡,讓人看不真切,可她越是這麼做就越是讓他忍不住地想發火、想心疼、想對她好一點……
澹臺成德想,自己一定中蠱了,中了這個女人下的蠱。
他暗嘆一聲,敲了敲窗子,邕武很快來到窗外:「殿下有什麼吩咐?」
澹臺成德儘量剋制好心潮起伏,沉著聲道:「去查查那群烏鴉從哪來的?何人操控?操控之人背後又是誰?」
邕武應了聲是,打馬而去。
伏在衣裳裡的謝羅依不由得心驚,他這幾句吩咐語言簡略思路清晰,就連聲音都透著與以往不同的冷酷。
謝羅依的小心臟咚咚咚地如擂鼓,直到進了臨川王府,皇帝倒是沒來,派使臣送來了賀禮,謝恩、拜天地、嫁娶禮儀一氣呵成。
好不容易熬到喧囂之中被送入了洞房,外面的親朋好友,宦海同僚們則開始了觥籌交錯,謝羅依鬆了口氣,扔了羽扇,摘下紅冪,極不雅觀地躺倒在床。
「小桃,你趕緊去把孟談異找來。他若不肯來,你就跟他說我快死了。」孟談異一慣反對她嫁給澹臺成德,如果不說得嚴重些,她怕他以為自己在誆他,不肯過來。
小桃應了聲是,剛要出門就撞上連翹帶著宮中醫官來給她瞧病,看來澹臺成德已通知了宮裡。
荔枝在一旁伺候著,謝羅依極為配合,宮中來的老太醫隔著帷帳把了半天的脈,才道:「娘娘近日膳食可否告知下官?」
一旁機敏的荔枝將謝羅依一日三餐匯報完畢,那老太醫擰著眉又問:「可曾碰過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
荔枝咬了咬唇,等著謝羅依示下,她不知該不該說實話,因為就在迎親的前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蠶王死了。
蠶王從小陪伴她,傾盡了她全部的心血,她急火攻心將日常負責照顧蠶王的荔枝狠狠地罵了一頓,原本大大咧咧整天開開心心的荔枝都被她罵哭了。
荔枝一哭,謝羅依也跟著傷心,將蠶王的屍體放在掌心裡摩挲了很久,直到夜深才依依不捨地將它葬在院子裡的梨花樹下。
蠶王為什麼會死,荔枝說因為身上沒有外傷,應該是吃壞了東西。
蠶王不同於一般的蠶,除了要吃新鮮的桑葉,還得喝水,那水是用清晨的露水混合謝羅依祭奠亡母案前的香灰調和而成。吃喝都是荔枝每天親手配製,不會有半點差錯,除非是有人乘著機會偷偷動了手腳?
是誰這麼兇殘?謝羅依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