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四兄弟重建天王殿(第2/5 頁)
逐漸露出河床河底。就見河堤兩邊的田地裡有無數段水缸粗細的動物軀幹,橫躺豎臥,散發出陣陣惡臭。高繼宏派了些膽大的人前去檢視,只見那些軀幹不辨頭尾,斷口處皆流淌著淡淡血水。待血水流盡,倏忽間萎縮成手臂粗細。靈虛子命人將那些軀幹收集一處,就近掘個大坑,將其就地掩埋,堆成一個小丘,宛若墳頭——這就是當地“蚰蜒墳”地名的由來。
埋葬了蚰蜒精的殘骸,靈虛子又獨自誦了一篇懺文,祈禱其下輩子投生個好去處,以彌補今世的遺憾。這場簡單的法事,看客甚眾,可謂是人山人海,觀者如堵。
法事一畢,高繼宏不容分說,便將靈虛子強行推入一乘八抬大轎。那轎子披紅掛花,八名轎伕皆是清一色壯漢,一般兒高矮胖瘦,一般兒裝束:皆是青巾裹頭,青緞錦褂,青綢燈籠褲,腳穿白色布襪,足蹬八搭麻鞋,呼著號子,踏著碎步,雙手緊扶轎槓,步伐整齊劃一。雄赳赳,氣昂昂,十分氣派。那頂碩大的轎子卻似輕飄飄無有重量,在眾人的簇擁中自動滑行。最前面是兩隊驛卒,手執迴避牌,吆吆喝喝,鳴鑼開道。後面是高繼宏、劉玉兩個赳赳武夫,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緊隨轎後。再後面才是黑壓壓一眾人流……這份禮節,不亞於欽差出巡,將軍凱旋。
回到高橋驛,高繼宏將靈虛子一行人安置在迎賓館,如神仙般虔誠供奉,好吃好喝,席上席下,一連鬧騰了整整三天,在靈虛子、劉玉苦苦央告下,約定了後會之期,卻才依依不捨地禮送出迎賓館。靈虛子依舊坐著那乘彩轎,其餘人騎騾跨馬,緊隨其後,迤邐前行。
走到喂兒溝門時,只見在大路上擺放一張紅漆桌案,陳列著諸般供品,香菸縈繞,燭火明亮。後面跪著男女老少一眾鄉民,約莫三十幾個,遠遠便朝著轎子叩首行禮。轎子抬到近前,那些轎伕不知其意,只得駐足觀望。劉玉策馬上前詢問,卻是喂兒溝的幾戶鄉民,言說要謁見靈虛真人,有事相求。劉玉將此話回覆了靈虛子,請他定奪。靈虛子聽了,便令落轎。轎伕回應一聲,彎腰屈膝將轎子輕輕款款落地停穩,前來接應他的兩名弟子從旁揭開轎簾。靈虛子躬身下轎,急急走到那群人夥前,打個稽首道:“你們這是幹甚?快快請起,有話好好說。”就聽打頭那人道:“求真人恕小民唐突之罪,小的才敢起來。”靈虛子道:“貧道與足下素昧平生,互不冒犯,怎有恕罪一說?”那人道:“小的在此跪等多時,只求道長慈悲為懷,大顯威靈,保全幾個娃兒的性命則過。”靈虛子道:“貧道平素裡只是修習道法,非醫非卜,只能渡人,卻不會救人。如果你們不嫌路途遙遠,就隨我去白雲峽,請求白菩薩出手相救,定然無礙。”那人道:“真人誤會了。不是那話兒,卻是——”那人跪伏在地,道出原委:
原來,他是牛兒父親,亦是喂兒溝的莊頭。自那晚牛兒四人露宿磨盤山,弄的全村是雞犬不寧。村中青壯年人齊齊聚集在牛兒家,眼巴巴等著暴雨過後,便分成數股,打著燈籠火把搜尋了大半夜,無有音訊。全村人可謂是徹夜未眠,復又聚在牛兒家。女人抽泣,男人嘆息,有的勸慰,有的咒罵……鬧鬧嚷嚷,折騰了一陣夜。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忽聞河頭暴漲,恰似山崩地裂,威勢駭人。眾人紛紛湧到河灘,卻好看到蚰蜒精走蛟的那一幕。他們那裡見過這等陣勢,人人心中詫異,個個膽戰心驚。直待河頭去的遠了,眾人心神甫定,這才議論紛紛地返回村中,草草吃喝完畢,正準備安排人手,來個第二波搜尋,卻見四個孩子猶如鬥敗的公雞般耷拉著腦袋狼狽歸來。細問端詳,開始他們定下攻守同盟,咬牙死不承認去了磨盤山。只說在外為躲避暴雨,在一處石崖下一直等到大傍晚,因見天黑不敢行走夜路,就在那裡待了一宿。牛兒爹怒火難平,作勢要狠揍兒子,卻被一眾鄉鄰勸住。說孩子們都遭罪了,能夠平平安安回家就是天大的喜事,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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