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就好了,能被你恨也是好的。”(第1/4 頁)
京城大街。
宋時閉目坐於車中,身下車子突然一陣急停,他猝不及防往前栽去,狼狽倒在車板上,爬起身時心下猛地一跳,車門已從外被人拉開,兩柄長劍正抵在車前。
這段時日他日日躲在淮王府中不敢出門,沒曾想難得出來一趟辦事,依舊躲不過。
“我有話與恪王殿下說!很重要的事!”宋時大聲喊。
恪王府。
謝朝淵漠然看著面前跪地請罪之人:“說吧,你還有何想說的?”
“殿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願意將功補過,我將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
在謝朝淵冷如寒霜一般的目光中,宋時快速將李桓去淮王府說的事,以及謝朝淇的計劃和盤托出。
“殿下要我做什麼,我一定聽殿下的,再不敢有二心,求求殿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謝朝淵冷笑:“你是說那李桓已經將真正的圖紙偷給了西戎人,被西戎人送去了西北?”
“……是。”
“那些西戎人也已經被你們扣下了,他們現在在哪裡,李桓那還是淮王手中?”
“在淮王那裡,李桓為表對淮王的忠心,將人交給了淮王,由淮王來處置。”其實是李桓想讓謝朝淇替他擋著,他只躲在背後看戲罷了。
謝朝淵微眯起眼,心念電轉,目光落回那宋時身上:“本王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宋時用力握緊拳頭。
“你去幫本王給那幾個西戎人帶話,為了西戎的以後,待到日後大梁朝廷要審訊他們時,就說那些圖紙是大梁皇太子給他們的吧。”
宋時愕然。
謝朝淵衝王讓示意,很快有人送了瓶小罐子來,被謝朝淵扔到宋時面前:“吃了吧。”
宋時渾身顫抖,不願伸手。
一旁侍衛手中的劍又出了鞘,他不敢不從,抖抖索索拾起那罐子,仰頭將裡面的藥丸倒入嘴中。
王讓替謝朝淵提醒他:“事成之後回來這裡拿解藥,若是再敢有異心,三個月一到藥性發作,你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到時神仙也救不了你。”
宋時渾身冷汗匍匐地上:“謝……殿下恩典。”
翌日,謝朝淵又一次進宮請安,乾明帝這些時日頭疾症又犯了,且有日益加重的趨勢,太醫院一眾太醫幾乎寸步不離在皇帝寢殿中輪值。
謝朝淵沒有久待,問過安陪皇帝說了幾句話便又出來。
“陛下這病也不知到底有多嚴重,可惜汪公公被攆去守皇陵了,別的人近不了陛下的身,問不出更多的訊息來。”出宮路上,王讓跟在謝朝淵的步輦旁低聲稟道。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換了人,前幾日汪清被以辦差不利的由頭,打發去了先帝皇陵守陵。乾明帝查來查去沒查出身邊是誰走漏風聲、將他派禁軍去提太子的訊息傳出去,後頭懷疑到汪清身上,但沒有證據,乾脆將人打發出去,眼不見為淨。
那老太監當年被謝朝淵的娘順手救過一命,後頭在皇帝跟前步步高昇,一直為謝朝淵所用,可惜謝朝淵行事過於冒進,每一回都不計後果,這次非但沒能如願,還將他在皇帝面前最大的眼線搭了進去。
謝朝淵抬眼望向前方略灰暗的天,一句話未說。
王讓低了頭,沒敢將勸諫之言說出口,殿下這樣,或許早晚他們這些人全都要搭進去,他們死沒關係,可殿下自己呢?
宮道前方走來一不起眼的小太監將他們攔住,自報家門是東宮宮人,奉太子之命請恪王殿下去一趟東宮。
謝朝淵坐在步輦上,居高臨下睨過去,對方只得硬著頭皮又一次道:“請恪王殿下隨奴婢去一趟東宮。”
王讓問:“陛下口諭太子殿下在東宮靜養,外人不得隨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