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有夫君,他是大梁的皇帝。”(第1/3 頁)
乾明帝駕崩,謝朝泠順利登基,翌年春改元,至秋日一年守孝期滿。
國事已走上正軌,立後封妃之議卻被新帝一再擱置,這一年年底時,他下旨過繼了父母皆亡的旁支宗室子為嗣,封太子,滿朝譁然。
才過弱冠之年的年輕帝王不立後不納妃,身邊甚至無一近身伺候的妾侍,卻出人意料的過繼了一個太子,這樣的做派滿朝文武都不能理解。
但謝朝泠心意已決,無論下頭人如何勸諫反對,只做耳邊風。
後頭便漸漸有風聲傳出,陛下身子不好,被逆王軟禁之時遭了大罪,落下病根,是不得已之舉。這等事情大夥兒只敢私下議論,卻很微妙地都信了,無不唏噓,更擔心才剛登基的新帝會英年早逝,致社稷動盪,或許陛下自己也有此擔憂,才會選個已經過了十二歲的少年?
想通此節,大部分人沉默了,對過繼太子之事朝中反對聲音漸小,且謝朝泠決意如此,反對也無用,最後事情就這麼定下,祭過天地、社稷後,謝徽禛正式入主東宮。
訊息傳到西戎已經是這一年的初冬。
謝朝淵將沾了血的劍擦拭乾淨,收回鞘中,兩日時間他又拿下了一個大部,至此西戎幾乎全部與大梁邊境接壤之地都已在他掌控之下,他治下地盤業已成為西戎最強盛勢力之一。
聽罷稟報,謝朝淵笑了一笑:“大梁如今新封了皇儲,本王便也派人送去份賀禮吧。”
帳中都是他的忠心部下,就聽他繼續道:“本王打算率部投誠,接受大梁朝廷冊封,與大梁稱臣納貢。”
話音落下,帳中死寂一瞬,隨即議論紛紛。
謝朝淵這一提議,並不在這些人意料之外,這位小王子本就是從大梁來的,這幾年對大梁朝廷的態度更有目共睹,尤其去歲大梁新帝登基後,他就已經隱晦透出過這樣的口風,今日不過是正式提出罷了。
他們這些人從前在西戎大多是沒什麼地位的賤民,得謝朝淵賞識,追隨他在短短四年時間內成為一方霸主,雖謝朝淵不讓他們打大梁的歪主意,只能靠通商憑本事賺錢,日子卻比先前不知好過多少倍,果真投靠了大梁朝廷,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之事。
看出他們的顧慮,謝朝淵沉聲道:“本王可以大梁皇帝的名義與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不再生叛逆之心,大梁朝廷可在關稅和其他限制上給你們更大的優惠,這一承諾永久有效。”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更響,那句“以大梁皇帝的名義保證”叫他們瞠目結舌,卻無一人注意到謝朝淵說的是“你們”。
謝朝淵不再多言,只等他們自己拿主意。
這些人若是能乖乖聽話,日後為他皇帝哥哥的大梁江山築起最外一道防線,那最好不過,若是不肯,他不介意用更強硬一些的手段。
半月後,大梁朝廷的冊封詔書送到謝朝淵手中,大梁皇帝親手擬下的詔旨,給了謝朝淵一個十分特殊的封號,謝朝淵被封特克里汗,訊息傳開,不單是他自己的部落,整個西戎都為之側目。
特克里,在西戎語中的意思,是為掌上明珠、心愛之人,大梁皇帝親手為他們小王子擬下這樣一個封號,由不得人不多想。
詔書就在謝朝淵手中,謝朝泠的字跡熟悉又陌生,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謝朝泠會給他這樣的封號。
伸手摩挲片刻那三個字,彷彿感知到了謝朝泠寫下這封詔書時的心情,謝朝淵倏忽笑開。
之後半個月,又有兩個周邊小部落前來投靠,謝朝淵來者不拒。
十月底時,趕在寒潮到來之前,是西戎最盛大的祈運節。西戎城鎮少,大多數人依舊依部落而聚,尋草逐水而居沒有定所,到了祈運節這一天,他們家家戶戶都會殺牛宰羊,拿出家中珍藏最好的酒,一起參與部落中的篝火祭祀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