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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曾經的世子長期的形象便是沉默優柔,很容易就讓人忘記,他是親自領兵破城的皇帝。
於是一個御史率直陳言顧寒崧對顧安三人被判處極刑實在太過,直斥他冷酷狹隘,公報私仇,無容人之量。
數人聽後深以為然,紛紛支援,請求新帝善待太上皇。
顧寒崧聞言眼皮一抬,心平氣和地問道:「你們對朕還有什麼意見與建議,此番通通說了吧。」
有一位小御史鼓足勇氣向前一步道:「大魏史上從未有過身體殘缺的帝王!陛下您缺失一根手指,於大魏形象而言實在有礙瞻觀,懇請陛下做一枚假指,以後接見他國使臣時,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朕倒不知,堂堂大魏的形象,竟然要系與朕的小小斷指上,你倒是過分抬舉了這斷指。」
顧寒崧一字一句道:「朕以為,國之形象可體現在大魏的淵源歷史中,在大魏整體的軍事與政治實力上,以及在君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自省中,或者在百姓和樂融融的市井生活中,難道如此的方方面面你們都已經做到了極致的克己奉公,才有閒心來挑剔朕微不足道的一根斷指?」
那御史啞口無言,負手半晌也說不出話:「臣……臣……」
「而魏安帝與其子顧宜修曾經十惡不赦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把大魏形象踩在腳底,你們卻要為他們求情?要求朕善待他們?若朕當真如此,更是對不起在他們手下枉死計程車兵百姓!枉為一國君主!」
他話音一轉,疑惑而震怒道:「莫非……你們皆是顧安餘黨,企圖步他後塵,害國害民?!」
這一句話說的就太嚴重了,方才反對他的眾臣意識到不對,皆驚道:「不!微臣不敢!」
而後紛紛匍匐在地,七嘴八舌地請求寬恕。
可顧寒崧只掃了他們一眼,舉起手來打了個手勢,一眾待時而動的禁軍迅速湧入,直接將方才叫囂得最歡暢的那名御史當堂斬首!
那些附和之人想要逃,卻也都難逃一死,一時間血染朝堂,顧寒崧卻平靜至極。
片刻後,他露出和善的微笑,緩緩道:「愛卿們,對於太上皇的處置,你們還有任何意見麼?」
撿回一條命的眾人親眼見到了年輕的魏明帝說一不二的鐵腕,紛紛禁了聲。
沒辦法,現在軍權仍在他手上,誰有軍權誰就是話事主。
不日,顧安與顧宜修被重兵押往刑場,圍觀民眾異常之多。
他們人人都攜帶了許多臭雞蛋和爛菜葉,隨時準備群起而攻之——魏安帝在位時,皇家聲譽與在下水道沒有區別。
刑場寬闊,四周皆立了巨大的墨色石碑,上面刻著三個令人發省的字:「後悔遲!」
然而對於這對窮兇極惡的父子而言,他們絕對不會為做過的惡事而感到後悔與愧疚,只會遺憾當初沒有斬盡殺絕而導致瞭如今的失敗。
同樣是極刑,顧安的車裂之刑結束得比較快,被五馬分屍後他徹底消亡,拖在馬身後的頭顱早就緊閉了雙眼,顯而易見他在經歷一系列震怒、逃避與焦慮後,死亡前最後的情緒定格在了絕望。
而顧宜修則死得比較坎坷,畢竟凌遲之刑是一門技術活兒,劊子手得讓他在喘著氣兒的情況下被千刀萬剮,他昏昏醒醒,身體與靈魂分分合合,想要呼喊卻毫無力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為一幅掛著的骨架。
所以他三日後最終斷氣的時刻,雙眼仍怒目圓睜,似乎仍在不屈地抗爭著。
刑場的不遠處,停著一輛灰撲撲的馬車,非常不起眼。
而馬車裡,則端坐著曾經的皇后謝氏。她的手腳皆斷,再也無法動彈,被人固定好一個姿勢望向窗外,正正好地望向刑場上被刮成碎片的,她的兒子。
謝氏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