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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對自己滿心的關懷,顧寒崧聞言只輕輕笑了笑,隨後幾不可聞地嘆氣。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額頭還有一道長長的疤。
微涼的指腹在她的疤痕上摩挲,他垂眸問道:「還疼嗎?」
顧煙杪頓時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哥哥為何避而不答?她正要詢問,一轉眸卻看到鎮南王手中拿著一幅黃色捲軸。
不祥的預感橫亙在心頭,她謹慎的問道:「這是什麼……」
她接過捲軸,將其展開,看著看著,手指幾乎都要將其捏碎。
是魏安帝的賜婚聖旨。
將平國公謝園嫡長女嫁與鎮南王世子,擇吉日大婚。
他們還是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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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過得實在是無滋無味。
顧煙杪被魏安帝噁心得吃不下飯,每日在院中大罵他三百回。
顧寒崧不似她一般情緒外露,卻也依然在為自己漫長的騎虎難下的境遇而煎熬。
但同時,他南川天翻地覆的變化,慶幸於家鄉的富足,軍隊的壯大,實在是悲喜交加。
妹妹如今也成長為了鎮南王的左膀右臂。
顧煙杪年歲漸長,鎮南王終於允了她能夠在父子議事時旁聽。
但她近日的確有些打不起精神,著實是被三個接連的巨大打擊砸得措手不及。
「謝家如何反應?」
鎮南王與顧寒崧對弈,將黑子落定。
顧寒崧苦笑一聲:「聽聞謝大姑娘接聖旨那一日,便病倒了。」
顧煙杪坐在旁邊觀棋,卻完全做不到不語,一聽這話便冷哼道:「誰稀罕她似的!這樁婚事謝家絕對不樂意,原先八成是想把大姑娘送給太子做個側妃,待太子登基後,雖然做皇后是沒戲了,畢竟兵部尚書嫡長孫女位置難以撼動,但貴妃位是穩了。」
畢竟那可是原女主,鬥遍太子身邊所有女人無敵手。
她可是看過劇本的人,這些劇情都很熟。
聽她所言,顧寒崧垂眸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鎮南王無奈地看著氣鼓鼓的女兒,有些好笑地問道:「我說,你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怎麼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
顧煙杪小嘴叭叭,理直氣壯地說:「哪有,我們娶不起仇人女罷了……魏安帝倒是打著一手如意算盤,讓哥哥娶謝家嫡長女,讓我嫁太子屬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想得挺美。」
明面上,魏安帝的說辭必是一親解千仇,可按照兩家的敵視程度來說,結親才是仇上添仇,只會激化矛盾罷了。
而作為犧牲品嫁去對方府中的女子,指不定被如何折磨死。
鎮南王見她對此事想得挺透徹,便又問道:「那你說,此事該如何?」
「先靜觀其變吧,謝家比我們可損失得多,精心培養的一顆棋子就要送我們家來,幾乎等於白費了,他們哪兒坐得住?」
顧煙杪無聊地丟了一顆花生米進嘴裡,嚼了嚼突然停住,轉過頭面無表情地說,「他們不會直接把哥哥殺了吧。」
聽著荒唐,但真的很難講。
畢竟謝家向來簡單粗暴,雖然已坐到皇親國戚的高位,涵養與素質卻沒提上來,一心只為排除異己,只要認定稍有威脅,便斬草除根。
況且,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對鎮南王一家痛下死手了,現如今,先王妃已薨,顧煙杪九死一生,腦門上都還留著疤痕。
顧寒崧是兒郎,養在魏安帝眼皮底下,死難能逃,生劫難免。
其實,顧煙杪很疑惑,魏安帝和謝家莫名其妙費這老勁實在得不償失啊?
為何當年不趁著鎮南王年幼直接誅殺,以除後患。
如果真是為了圖一個寬容的名聲